東玄大陸,冥河岸旁,單膝跪地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此時鮮紅色的血已經染紅了他全身長衫,少年嘴唇發白,雙瞳盡顯不甘之意。胸前拳頭般大小的血洞疼的他齜牙咧嘴,右手捂著傷口身體微微顫抖不已。落日的餘暉將他孤單的身影拉得越來越長。
冥河之中黑水渾濁,河麵之上黑氣彌漫,死氣沉沉一片寂靜。雖有落日的餘暉映射在河麵之上,但絲毫未曾改變冥河之上濃密的死氣。冥河岸旁周圍百裏寸草不生,一片漆黑無比的冥土,猶如被墨汁渲染過一般異常的詭異。
少年仰頭看天,憔悴而發白的臉頰之上感受著溫暖的霞光所帶來的一絲絲暖意。而心裏卻百般不是滋味:我林涵心願未成、大仇未報難道真的要隕落在這天域冥河旁麼?可笑我敬你長、待你為兄,未曾想到你會設下今天之局。
不知不覺間林涵眼角的淚珠已經滑過憔悴的臉頰。堂堂鐵骨錚錚的男兒未曾被傷口所致,未曾被疼痛所哭,卻被那敬為長、待為兄心酸回憶的過去留下了失望淚水。
林涵三丈之外,站著一位十六七歲的青年和幾位老者。青年身穿一襲白衣一塵不染,冥河之上悉悉簌簌迎麵而來的陰風托起白衣微微晃動。
青年背後年齡較輕的老者麵色沉靜,灰色衣衫之上點點汙濁,一眼便能看出打鬥過的痕跡。老者雖麵目坦然,但衣衫之上汙濁顯的整個人狼狽不堪。其餘幾人衣冠整潔,麵露微笑站立不動。
林涵拖動著渾身是傷的身體,晃晃悠悠的站立起來。身體移動牽動著身上傷口疼的他額頭之上冷汗直冒,看著三丈之外的青年道:“皇甫淩!我林涵待你為長兄五載,今日之劫死你也應該讓我死個明白。”
皇甫淩微微沉默了片刻,隨即看向林涵,臉頰之上沒有一絲笑容的道:“為了你林家、家傳之物!”
“哈哈哈。家傳之物、家傳之物,又是家傳之物。十年前就是這家傳之物父親把我托付給師尊,又是這家傳之物我林家在這東玄大陸消聲匿跡,十年來毫無蹤跡。如今皇甫師兄又是為這家傳之物,設下今天此局。這家傳之物到底有什麼用?為何我林涵得到整整十餘年未曾發現其中新密?”,林涵一邊冷笑連連,一邊怒吼不已。此時的他雙拳緊握,臉上盡是痛苦不堪的神色。
片刻之後林涵才慢慢恢複過來,腦中不斷浮現出那過去的時光。想起那相貌莊嚴的父親,那溫柔慈祥的母親,那歡快無比童年的林家。中南魔域宗師尊、素師妹。一個個至親至愛的身影全部浮現在他腦海之中。
那種不舍的心境瞬間覆蓋了即將麵對死亡的心情,心中一直默念:我不能死、我還沒找到父母雙親、還沒有報答師尊的恩情、還有素師妹。還有家傳之物到底有什麼新密?。
求生的意念一起,林涵頓時像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斷的充實著身體一樣。看著皇甫淩黑色雙瞳之中怒轟熊熊燃燒,拳頭緊握道:“皇甫師兄,如今我身受重傷,你可敢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