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在平靜中飛逝,轉眼,楚千狂已在這茅草屋中隱居了半月有餘。
自從那日合歡問了他關於畫像的事情後,再也沒有問過他其它,仿佛,她真的很信任他。哪怕,他是一個負了天下的通緝犯,她也依舊毫無保留的信任他。
回憶著數日來的點點滴滴,楚千狂居然有些貪心的希望可以就這樣天荒地老。雖然,這到頭來也隻會是奢望。
“醒了?”大早,合歡再次將這扇她再熟悉不過的木門輕輕推開,這幾日,他不僅可以陸陸續續的喝些米粥了,甚至還可以餐餐大魚大肉了。隻是今天,他發現她多帶了一個包裹。他素來心思縝密,沒有一個細節可以逃得出他的眼底。
“今天帶了更多好吃的?”楚千狂朗聲發問,最近,他的火氣有些旺盛,當然,這旺盛的火氣在看到合歡之後會理所當然的變得更旺。
隻是可惜,再旺盛也無法發泄出去,因為這個小女人簡直把他當做采花賊來防,所有的舉動都控製在距離他三尺之外完成,害得他所有的欲望都隻能悲憤得化為食欲。
“還真有些餓了,你來得可真及時。”不止他的胃,他的心也餓了。楚千狂總喜歡看合歡忙碌時候的樣子,欣賞她纖細的身影是他這些天來的全部。
合歡握住包裹的手倏地一緊,動作艱難又遲疑,望著他無害的表情,她好不容易狠下的心再次軟化。遇到他之後,她常常心軟。無數個星夜,她總是望著星星捫心自問,自己真的將父母多年來的教誨都忘記了嗎?
楚千狂似乎看出了她今日的與眾不同,但是依舊表現得如往常一般的慵懶,“我餓了!”肆無忌憚的伸了個懶腰,他周身的肌肉線條美麗得像個野獸,在白光下熠熠生輝。
合歡瞅了他一眼,他留在這裏越久,越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甚至還理所當然的把合歡當做他的……咳咳……。“家人”。想到這裏,合歡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於是一狠心,將手中的一個包裹推了出去,“這個包裹是給你的,裏麵有衣服和藥物。”看他沒有接手,於是直接將這個包裹丟到正坐在床榻上的楚千狂身上。
這個男人有luo露癖,合歡明明給了他很多的衣服,可是他偏偏不肯穿,說什麼傷口暴露在空氣中會好得更快些的謬論給她聽,還很“好心”的說:這是為了方便她上藥。種種的借口已經讓合歡忍無可忍,最後隻能痛下決心將這個“禍害”掃地出門。
“可是,我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楚千狂一副老大不高興的無賴樣讓合歡又羞又窘,原本白淨的瓷臉上飛滿了紅霞,這個可惡的家夥,不穿衣服也就算了,為什麼連被子也不蓋好。
“你的外傷用包裏的草藥足以,內傷的話我也無能為力。”邊說邊為他準備清淡的早飯,她必須找些事情做,不然她怕自己會暈倒,這個男人,總是讓她的心跳加速。
“可是……。你就忍心讓一個傷患在外麵被人通緝?”楚千狂嘴上噙著笑,他詫然間發現,自己居然也有這麼無賴的一麵,而且,是因為一個萍水相逢的小女人。
合歡抬頭,睨了他一眼,“可是你現在越吃越多,家裏的丫鬟已經開始懷疑我日漸增大的食量了,要是被家裏人發現我私藏了一個男人在‘藥園’,那麼到時候被通緝的人不止有你,還有我!”合歡看著他日趨變好的身體,越來越不知道該如何和他相處。雖然她看到他奄奄一息會心疼,但是看到他生龍活虎,她也不見得有多麼高興。
“離開這裏,我需要盤纏。”楚千狂好胃口的吃起她為他準備的早點,甚至一把將她的手抓過來,直接低頭咬著她還抓在手裏的春卷。
“包……包裏有銀子。”合歡的身體微微一顫,在他把她手中最後一口春卷吃完的一刹那急速將自己的纖纖素手抽回,據她這麼多天來的實戰經驗總結:他肯定是會連帶她的手指一並吮吸一遍的。
合歡用手艱難的指著床榻上的包裹,她早已把一切都準備妥當,“裏麵還有幹糧,是你最愛吃的鹵肉飯團。”
連鹵肉飯團都準備好了,楚千狂瞬間明白:這個小女人要趕他走的決心究竟有多大。“為什麼這麼急?”幾乎是毫無預料的,這個小女人的行事真有些異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