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輕的眼神驟然一凜。
“見了哥哥,也不知道叫一聲。”
順著視線看去,隻見虛長秦雋幾歲模樣的男子正抬著手指指向自己,一身衣裳穿得有幾分講究,說話的語氣總帶著猥瑣,讓人看著,聽著都不舒服。
黎輕依舊未做聲,站在台階前,低著眼眸看著調戲自己的男子,跟在他身後的小廝也不斷發出嘿嘿的笑聲,很是猥瑣。
“大少爺,那個殘廢反正都不能人道了,不如——”小廝說罷,自顧自地嘿嘿笑著,那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這小子到是挺上道!”男子笑意濃濃地讚了出計的小廝,摩擦著雙手,一雙眼盯著黎輕那年輕漂亮的臉蛋,都是散著光芒的,“莫說做哥哥的沒有照顧到弟弟,隻要小美人兒乖乖的從了本少爺,那個殘廢沒能給你的,哥哥都會給你!”
“你是誰,”就在男子靠近時,原一直沒開口的黎輕,冷冷地掃著他的動作。
“怎麼,”隻聽他忽而笑出了聲,仍舊是那種帶有色的笑,讓黎輕倏地變得陰寒無比,特別是看到他伸出那油膩的爪子。他見黎輕厭惡地退後一步,輕輕冷笑一聲:“那個殘廢沒告訴美人,他上頭還有一個大哥嗎?”
看著對方人模狗樣的樣子,黎輕瞬間清楚了這個男子的身份。
嫡二房一直居住在南陽城,被大房連累的他們,對秦雋這個留下來的禍根自是恨之入骨。
“你是秦渝,”她慢吞吞地啟唇。
被美人如此篤定的道出姓名來,秦渝愣了下,嘴角,眼裏都噙著不懷好意的笑。
“難得美人竟知道本少爺的名諱,”他湊近上來,很是猥瑣地傾身在黎輕身上嗅了好下,一副享受美人香的****樣讓黎輕眼底寒又寒,“真香!皮膚看上去也滑膩好摸的樣子……”
那隻爪子順勢就要摸上黎輕露在空氣裏的細脖,“疼疼疼……”
秦渝伸出去的手被一隻纖細柔弱的手緊緊地捏著,看著沒有氣力的動作,竟捏得他手腕失去了知覺。
“大少爺!”
“想他的手廢了,就上來吧。”
小廝果然不敢再上,呆傻地看著那纖細美人捏住人高馬大的秦渝手腕。
“血,血……”
一道溫熱的液體延著手腕蜿蜒而下,刺目的鮮紅映入眼簾,秦渝霎時抖得跟什麼似的。
黎輕冷冷地笑著,眼底一片冰冷寒涼,直透人心。
秦渝當場被嚇傻了,麵色煞白地急急道:“你,你要做什麼?”
看著他越冒越厲害的額汗,手形微撤,那纖細素手輕輕地朝後一擺,一枚似筘針正朝著紅衣袍收去。
“大少爺,大少爺你怎麼樣……”
“廢物,”秦渝惱羞成怒地甩開了小廝。
黎輕淡淡地朝著他微笑,那明明笑著卻讓人感覺冰冷如寒潭的雙眼令人不寒而粟,也使得想要再次惱怒起身的秦渝捂住淌血的手微微發顫,不敢再動作。
她在黎府時可以忍,到了這裏也可以忍,但就沒法忍受別人的鹹豬手碰自己,這是她上世帶過來的潔癖。
這邊有台階,秦雋必不會走這邊了。
再次朝秦渝瞥一眼過去,眼底笑意冷得如同深冬最冰寒的雪凝成的冰刃,隻稍微不小心,就會被這把冰刃粉碎。
秦渝那點氣勢馬上就被壓得沒影沒聲了,此刻的美人哪裏還是天上的仙子,活脫脫就是一個森冷陰暗的魔魅。
沒再理會秦渝,黎輕轉身,三步做兩步朝裏走,秦渝直到她消失在門口才惱羞成怒,鐵青著臉狠罵了起來。
飛快的穿過空地,一眼就看到了一條平滑的後門路,想來他以前都是從這道偏門出去的,沒再多想就提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