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堂內,“蟄龍已驚眠,一嘯動千山”,如此書法,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男子執那名貴狼毫,微微傾斜懶惰坐在椅上,早上一起來,男子錘了錘自己還有些暈的腦袋,便暴怒,“那女人呢?”詢問著剛進來的千落,千落一驚,似乎還沒就見過王爺一早起來就暴怒的,不,應該說暴怒都沒有見過,見過的兩次都是因為那個女子,這女子還真是強大啊,“聽重畫說在淵亭睡著了,好像生病了。”男子挑眉,理了理剛換了的冰藍色銀絲刺繡的白色長袍,冷笑了一聲,這又是什麼把戲,他倒要看看,便起步玄月堂,剛好,這玄月堂的窗外便能看到那淵亭裏的人一舉一動。
“王爺,是否叫太醫?”千落忽然有那麼一刻起了憐憫之心,男子還是懶惰玩弄著名貴狼毫,似乎沒有花絲毫注意力在聽千落說話,冰眸充滿了無情和冷漠,不遠處,“砰”的叫聲引人注意,全王府的人都在看著她們,有些單純是看戲,有些人眼裏倒是有幾分憐憫。那兩個女子摔倒了在地上,青青看著暈了過去的小姐,努力呼叫的,她好害怕,害怕小姐離她而去,女子暈倒在地,雨滴打在她的臉上,開出精致的雨花,這時,平川匆匆趕來玄月堂,“王爺,是否幫她們。”椅上的男子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劍眉星眼,沒有絲毫的微動,平川便轉身,準備去幫她們一下,“平川。”身後傳來充滿磁性和黑暗的聲音。平川止住了腳步,王爺似乎知道他要幹什麼。平川皺了皺眉,又折了回來,望著窗外的兩個身影,手裏的劍握的更緊。
青青努力呼喊著“小姐,小姐。”那冰冷的雨水已把兩人打的支離破碎,地上的人微微睜眼,兩片唇微張“我沒事。”椅上的男子一眼閃過窗外,她怎麼可能那麼脆弱,那個昨晚還威脅他的女子,他倒是很欣賞今天她的表現,戲足了。
青青攙扶羽萱,漸漸走向那個無人的居住的院子,兩人沒了力氣,便靠在那白玉柱下,剛巧路上撞上王太醫撐著傘,拿著自己剛剛從集市買回來的小吃,腳步輕巧活躍,像小孩子一樣開心,看到了青青,嚷嚷道:“你這丫頭片子,這昨天老夫才治好你,怎麼今天又弄了一身傷啊,真是浪費……”還沒等老頑童說完,青青激動捉著他的手,眼裏含著淚水“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求求你……”青青扯著王太醫的衣袖,一晃一晃的,把他剛買的小吃都弄掉到地上了。“你這丫頭急什麼呢,看老夫的小吃都給你弄掉了,可惜了。”老頑童,默默蹲下,看著那小吃,一臉委屈的表情,就像小孩丟了糖,“你要是救我家小姐,青青天天買給你吃。”青青激動地扯著她,老頑童兩眼發亮,隱藏不住他的興奮,“你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