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好了沒有?”
切換著的電視機畫麵停了下來,明詩織從漫長的回憶中抽身,把遙控器隨手扔在沙發上。
“好了好了。”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行李箱,往門外走去。
“都什麼時候,還顧著看電視。”陳宇晗說。
“有什麼關係嘛……又不是很急。”
因為陳宇晗說‘偶爾也要讓老人家休個假吧’。他們就從南街乘建民線到東塔本線的附近,然後再轉乘東北線到霞潭。雖然已經是二月下旬,但天氣仍舊冷害得讓人縮脖子。
在霞潭下車之後,乘了大約半小時的出租,就到了東郊的溫泉旅館。
“但是,為什麼是霞潭呢?再去遠一點的地方不是更好?”明詩織嘟嚷著。
“去北極最好。”陳宇晗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腰。
“耶……真的嗎?”
“啊啦啊啦。”很旅店老板寒噓了一陣,陳宇晗把行李扔到地上,拿起一條毛巾就往外走。
“先洗個溫泉再說——”完全無視她的存在。
“真是的!”雖然這麼抱怨著,還是抓了條毛巾就往外跑。
溫泉是露天的,男浴場跟女浴場之間隔了一塊厚重的木板,顯然是放置了有些年月的。明詩織搓完身,走下了溫泉,灼人的熱氣讓她忍不住叫了句‘好舒服’。
明詩織泡了一陣,忽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那個……陳宇晗你絕對不可以偷看!”
“誰會偷看你。”陳宇晗的聲音隔著夜晚的空氣和濃重的白霧傳來,少了幾分質感,變得有些不真實。“那跟偷看你跟看我自己不是一樣麼?”
木板那邊沉默了一陣,突然地‘咚’一塊石頭從木板的另一麵擲來,直落到陳宇晗身邊,把他嚇出一身冷汗。
“你幹嘛搬石頭砸我?!”他大叫。
“誰砸你了。”
“你!”
“說慌!人家是一弱質芊芊的女流,哪能搬得動這麼大的石頭!”
“……你弱質芊芊?鬼咧!整個一楊門女將!”
‘咚’。又一塊石頭落下。
“喂……明詩織,你想搞謀殺嗎!”
“我是弱質女流。”
石頭像下雨一樣。
……
一場混戰過後,明詩織背靠著木板坐了下來,抬頭望見被寒冷凍得透藍的夜空。
“呐,宇晗。這間旅館好小喔。“
“恩。”
“人也很少。”
“恩。”
“還破破爛爛的。”
“恩。”
“跟旁邊的大酒店比起來簡直就像一間茅廁嘛。”
“恩。”
“不過,我還是覺得能來霞潭,實在太好了。”
“恩。”
“哦,對了,剛才我在過來的時候碰到了老板,他說他養了好多貓咧!”
“恩。”
“還說可以讓我過去看。”
“恩。”
“宇晗你也一起去吧。”
“恩。”
“我聽說真的有很多很多的喔,都是一些有小毛病的流浪貓……不知道……可……可不……可愛……”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反正都是貓都不可愛。”陳宇晗一邊擦者額上的汗一邊說。“不知道你們女的幹嘛一見到貓就像發了瘋一樣。”
陳宇晗說完後,時刻警惕著從頭上落下來的可怕石頭。
但是,沒有回應。那邊太安靜,一點聲響都沒有。
“喂,喂喂……”他試叫了兩聲。
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