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明白你家小主剛剛是在自虐?”啟臨挑眉道。啟桓身邊的人果真不可小覷,心思觀察力如此敏銳。
雪盞不以為意,“她需要發泄,奴婢不該阻止她。”
“嗬”啟臨冷笑道,“你這個丫鬟倒是善解人意。隻不過本王是越發的好奇起來了,啟桓他是為何一眼就相中她了,還處處維護她,本王母後倒是一次都成功不了。此次閭丘靜寧的掉胎一事,把她遷到離冷宮如此之近的聽竹軒,明貶實護,他倒是愛惜的很啊……這樣一來,你說本王是不是該對你家小主有興趣,從她身上找出答案呢?”
看著雪盞一臉凝重,啟臨忙道:“可千萬別這麼看著本王,本王一向公私分明,母後做的事,本王是不會替她隱瞞的。”
“貴人是皇上的女人,也是王爺的小嫂,皇上對貴人的好自然是有寵愛在,希望王爺自重些,不要因此害了她。”
“本王想做的事,還沒人能攔得住的,除非,小盞兒可以勸皇兄把李玖兒送給本王,本王才好正大光明,自重些的了解她。”啟臨爽朗一聲笑,轉眼人就消失在牆頭。
雪盞站在池塘邊許久沒動靜,李玖兒泡在屋裏的浴桶裏,熱水蒸騰,心裏十分舒服,見雪盞半天未進來,喊了一聲,雪盞這才晃過神進了屋。
永壽宮裏,聽著卉晴嬤嬤彙報的啟桓那邊的情況,皇太後倚靠在桌案上,眉頭越來越緊蹙。
“皇上還不肯給閭丘家一個交代?”皇太後高聲問道。
卉晴嬤嬤低頭附和道:“是的,聽明月說,皇上已經用放大將軍好生修養一段日子的借口阻止閭丘堯將軍上早朝有幾日了,下了朝關在禦書房中也是不見任何官員。”
啟桓如此拖延,緣由不外乎一個,李玖兒和她皇太後在皇帝的心裏,一樣的割舍不下。這也是皇太後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哼,難道在桓兒心中,哀家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小小的妃嬪麼!這樣拖著閭丘家,遲早會毀了他的江山。哀家為他辛苦奪來的江山,決不允許他就這樣肆意揮霍!”
緩緩轉動手裏的佛珠,她的心思諱莫如深,“閭丘靜寧那邊的動靜如何?”
卉晴嬤嬤道:“這幾天皇上天天上她那兒哄著,早把孩子沒了的事丟到九霄雲外了,又像往日那般囂張跋扈的炫耀寵愛。何時還記得李玖兒害她掉了孩子的事。”
皇太後道:“沒腦子的賤蹄子,給點甜頭就被哄得團團轉,本宮若真隻指望她自個兒還有什麼盼頭!——叫明月去玉浮殿閭丘婕妤那替哀家說些話,莫讓她忘了自個兒夭折的孩子。好好清醒清醒,免得忘了自己是誰。對了,去知州把李大仁家的李戚薇也接道宮中來……也該是實踐哀家諾言的時候了,哀家當初那一番也不是白說的。若是閭丘靜寧沒有本事除去她,姐妹相妒相殺的畫麵,哀家還是很願意瞧瞧的。”
“是,太後英明,奴婢這就安排人去接新娘娘進宮。”卉晴嬤嬤附和皇太後的話諂媚笑道。
“哀家就不信,哀家還治不了一個小小的李玖兒!”語氣裏滿是陰狠的意味。
“對了,奴婢有一事正要稟報,奴婢前幾日在監視聽竹軒時,在冷宮旁看見樂清王坐在屋頂吹簫。”卉晴道。
“他已經回來了?既然回來為何不來找哀家,卻去冷宮一個人吹什麼蕭?”皇太後有些不悅。
啟臨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她費盡心力想要保住的人,可也許是從小跟著奶娘生活在遠離京都的地方,從小對於母後一詞很懵懂,等長大些懂了一些,他的性格卻已定型,對於她這個母後向來不冷不熱,不太親近。此番進宮沒有第一時間來見母後,她又是難過又是自責,若是從小帶在身邊,又怎麼會如此生疏。
“準備準備臨兒愛吃的菜,去把他找回來,就說母後想他了。”反複摩挲著手心的絲帕,她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