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接一個的魂靈顏色變淡,然後透明,不見了。
“你也會消失嗎?”
趙青溪讓向月靠在自己的懷裏,緊緊抱住她。
“你會想我嗎?”
趙青溪搖頭:“我不要想念,我隻要你。”
向月隻是淺笑,笑容淺淺。在場的人都不動,隻有彩綢,從新月靈石流向大銀鏈。劉寄奴盯住向月,眼眸流轉著痛苦。他第一次見她,是在她七歲那年,在未央國的仙城。那時他是落魄的皇子,而她是張揚明媚的公主,肆意飛揚的神采,隻一眼,便定了終生。奈何地位上的懸殊,錯過了。一次錯過,次次錯過,他們,他和她,此生注定似乎隻有錯過,隻有過錯。
跌坐在地上的白雪看見了向陽,然後也看見了他旁邊的趙清靈。向陽沒看她,或許是有那麼一眼,比起死而複生的她,他更關心的還是他姐姐。還是不重要,她是未央國的聖女,也是一個行走的傀儡。從出生那刻起,她一生的軌道就已經鋪好,照著走就好。可是會有意外,她看向向傲天,當初的事是她自願的,可最終她還是不重要,在向陽心中。也許很快她便會失去他,她一生中注定了的丈夫。
向傲天和寧陵及看著那道彩綢,看著大銀鏈,大銀鏈邊上的老頭子表情肅穆。
王平在想,是不是不開那道門,他的月月師父就不會消失了?
趙清靈也在想這個問題,她耳語了向陽。
“等一下,”向陽站出來,“如果姐姐會消失,那為什麼還要出去?”
他問的是向月,回答他的卻是笑傲天,“小陽,這不關你的事。”
“父皇,她是我的姐姐,也是您的女兒。”
“是,”向傲天說,“但你想過天下蒼生沒有?”
向陽怔住了,這關天下蒼生啥事?
“所以你就想了?”王平問,“作為君王,拋棄國家和百姓,就為了苟全自己性命?還順帶搭上我師父一條命是嗎?”
“你是誰?”向傲天看向他,“區區毛頭小子也敢出來教訓朕?”
“您這是惱羞成怒了?”
“嗬,年輕人,做人要有遠見,不能坐以待斃。”向傲天說,“如果我不出去探查靈氣消散原因,難道所有人都在這裏麵等死不成?”
“這話說得漂亮”王平說,“感情你是救世主呀?您出去了世界就得救了。”
“年輕人話不能這麼說,”寧陵及接過話茬,“如果不把這道大門給打開,那是全部都得死,如果讓我們出去了,那起碼是有半成幾率找到原因,拯救萬民與水火中的。”
“就為了那半成概率,賠上我師父一條性命?”
向傲天說:“有得必有失。”
王平冷笑:“反正失的不是你們。”
他走向向月,在她麵前蹲下:“師父~”
“你是要我停下?”向月看著他,“可是那樣你就回不了家了。”
“傻女孩,這裏就是我的家,我還能回哪去呀?”
“對呀,姐,你快停下吧,我對外麵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就留下,保護好百姓,”向月摸了他的腦袋,“小葵已經長大了。”
“姐姐也留下好不好?”
向月想了想,然後拒絕,“不好,多大了還哭鼻子,姐姐不跟你玩了。”
“那我不哭——”向陽把眼淚擦掉,“姐姐,誒,趙大哥你勸勸我姐姐,你不是愛她嗎?不要讓她走——你說話呀,說話……”
趙青溪把眼睛閉上,又睜開,抱著向月的手更緊了些。他望向向傲天,然後對向陽說道:“月兒身上有蠱毒,由你父親控製,你能把你父親殺了嗎?”
“什麼?”
震驚的不隻是向陽,王平也是愣住了,而劉寄奴已經到了向傲天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