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看起來可能是去不成了。傻表弟,這一次咱們可能闖大禍了!
如果我預計的不錯,這個叫馬德貴的惡奴,可能還真的就是江寧巡撫馬國柱家的狗腿子,咱們剛才狠狠地折辱了這小子一頓,沒準過不了多久,他就要帶人回來報複了!”
說到這裏,嶽升龍略略一頓,仿佛在思索著對策,不過隨即又是灑然一笑,滿不在乎的開口說道:
“不過沒關係,反正事情都已經做下,後悔也來不及了!
蝶衣妹子,你這就帶表弟回家,最近這一段時間,你們兩個最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哪裏都不要去,免得被這個狗腿子再撞上,下次就不一定會有這麼好的運氣有人仗義相救了!”
“沒那麼嚇人吧?就算那個馬德貴是什麼撫台的家奴,那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這個賤奴的不對,難道他還有膽子回來尋仇?
昭昭天日,莫非就沒有王法了?”
呂嶽聽到這裏,仿佛還有些不大相信一般,張口問道。
“嘿嘿,表弟,這些年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真是一點都沒有長大!如今的世道,狗仗人勢的事情老子可是見得多了!
說起來,前兩日表哥我跟江寧綠營的兄弟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都還曾經聊起過這個江寧巡撫馬國柱。
此人的官聲倒是罷了,據說頗有些能力,但做人卻是極為的刻薄,關於他的操守與治家,民間的印象極壞!
據綠營的兄弟所言,此人有一個獨子,名喚馬祖蔭,乃是中年得子,自小就驕縱慣了,再加上受到府中的一幫惡奴們輟送,平素裏在江寧城裏欺男霸女,橫行不法慣了。
據說這個馬德貴,就是馬公子跟前最得力的一個狗腿子,此人一肚子的壞水,依仗著馬撫台的聲威頗做了不少的壞事。
平且這個賤奴生就一副睚眥必報的性子,若是有人不小心得罪了這個賤奴,他必定要將其逼得家破人亡才肯罷休!”
聽到這裏,呂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明白自己原來是碰上順治朝官二代的狗腿子了,隻是他沒料到領導身邊的人竟然也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囂張不法,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問道:
“那表哥你怎麼辦?這個惡奴若是有心尋訪,到綠營裏麵一問,就知道你的來曆了,到時候肯定逃不脫幹係!”
“我倒是好辦,反正這次來江寧的公幹已經結束,表哥我大不了現在就拍屁股走人,等到這個馬德貴打探到確切消息,老子都已經在好幾百裏地開外了!
再說,你表哥我是四川提督劉軍門標下,他馬撫台的手就算是再長,也伸不到四川去的!放心!
倒是嶽表弟蝶衣你們兩個,回去之後一定要謹記表哥的話,最好是乖乖的在家裏躲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再出門,一切都要自己小心!”
呂嶽聞言點了點頭,望著嶽升龍的雙眼中閃過一絲不舍,畢竟,在他這一世的記憶中當中,真心實意關切自己的人其實並不多,除了陳蝶衣以外,恐怕就要算到眼前的這位升龍表哥了。
“表哥,你什麼時候再來江寧?想不到我們兄弟一別數年,如今再度相逢,卻又要分離,這一別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