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呂嶽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喜逐顏開的笑道:“那豈不是我高攀了,能夠和漕幫的少幫主結成兄弟,求之不得,不過此刻哪裏來的香燭?”
“呂嶽兄弟過謙了,玉林師伯乃是當世高人,兄弟身為他老人家的高徒,說起來應該是愚兄高攀才是。
至於香燭換帖那一套,今後再補都無妨,相知貴相知心,咱們之間用不找那麼多虛禮,互相磕個頭就成,兄弟,你今年貴庚?”
“小弟是順治三年臘月出生,今年十三!”
“哦,那我比你大兩歲,我是順治一年三月出聲!”
“那你是大哥!”呂嶽聞言趕緊改了稱呼,緊接著跪下來給大哥“磕頭”,翁岩見狀趕緊也跪下來還禮,自然稱他“二弟”,兩人對拜了一拜,連“撮土為香”都不用,就結成了異性兄弟。
拜罷起身,兩人都感覺彼此之間的情分又有了不同,呂嶽隨即粗略的將自己前往京城的目的和計劃告訴了翁岩。
“兄弟竟然如此重情重義,愚兄實在是佩服!
若不是因為要服侍師傅,說不得愚兄也要陪你前去走上一趟!”
“那倒不必,有師傅一路照應,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趙師叔養傷要緊,再說,漕幫的一應事務也離不開你!”呂嶽聞言趕緊說道。
“家裏這邊你盡管放心,我會吩咐江寧的幫眾照應伯母的,時候不早了,你們也要啟程了,一路順風,早去早回!”
“好的,我曉得,大哥放心!”
無錫快駛離了河岸,在河道當中拐了一個彎,進入了運河當中,這艘“無錫快”是漕幫專用的客船,常年往來於運河之上,沿途的大小漕船遠遠見到便紛紛讓路,因此航速極快。
船上的設備也極為精致,船家受了翁岩的囑托,一路上對玉林師徒照顧的無微不至,無論是吃住都是安排的妥妥當當,較之在鎮江碼頭定下的那艘長船,不知道要強多少。
客船從鎮江駛出之後,玉林便發覺呂嶽的臉上一直抑製不住的喜氣洋洋,言談之間也顯得頗為興奮,於是問他究竟是何事高興,呂嶽遂將自己與翁岩結拜之事告訴了師傅。
玉林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為師觀此子麵相,耳門寬大,眉長而秀色潤,鼻形豐隆潤澤,垂如懸膽,為人必定正直聰穎,仗義重友,相信對你今後的事業也頗有助力,確實值得深交!”
說到這裏,玉林的語音微微一頓,隨即頗有深意的凝望了呂嶽一眼,這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嶽兒,為師這一生所學頗雜,雖不敢自吹上通三墳五典,下精八索九丘,但確實涉獵頗廣,既然已經將你收做了弟子,肯定要擇業而授,你且說說看,想學些什麼技藝?”
呂嶽聽得玉林這樣一說,立時也收斂了笑容,低下頭認真地思索了片刻,眼中隨即閃過了一道堅定之色,抬起頭毅然說道:
“師傅,徒兒對武學一道,甚有興趣,當然,如果能夠順便學習一下歧黃之術,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