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著帳篷的遮擋,可那刺骨的寒風卻無孔不入,正肆虐地從門簾、帳篷的縫隙拚命往裏鑽,把原本就顯得清冷的帳篷弄得更冷了,寒氣襲人。
陰冷的帳篷當中,玉林和呂嶽一前一後盤坐在皮褥子上麵,此時玉林的一隻手掌,正搭在呂嶽的肩頭,師徒倆一般無二的安詳神色,都是微垂著雙目,仿佛根本就沒有感受到那些無孔不入的肆虐寒風。
不過,此時若是有人在一旁仔細觀察,還是能夠發現呂嶽端坐的身姿,其實是在微微的顫抖著,想必是正在竭力運功與嚴寒相抗衡的緣故!
其實嚴格算起來,呂嶽修習《洗髓經》的時間,到現在也不過才半年多光景,無論是論及功力的深淺,還是精純的程度,跟玉林這位絕世高人相比,都有著天壤之別,因此,身處酷寒環境,難以抵擋也在情理當中。
不過,也別小看了這半年來的修習所得,《洗髓經》畢竟是當世最為高深的內功修煉心法,即使是隻有短短的半年修習時間,在玉林的悉心指導下,也足足當得上普通武林中人苦修數年的功力!
隻是限於經驗和火候的緣故,此時的呂嶽,還是稍顯稚嫩了一點。
幾乎是在福臨踏入帳篷的同時,玉林也已經察覺到了有人進入,他緩緩的睜開了眸子,卻沒有立即起身,而是依舊把手掌搭在呂嶽的肩頭,隻是朝福臨點了點頭表示歉意。
過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玉林終於收回了手掌,隨即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頭頂上竟冒著熱氣,他站起身來,雙掌合十,對著福臨輯了一禮:
“不知皇上禦駕光臨,貧僧師徒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
方才貧僧正在運功為小徒療傷,不能起身行禮,請恕怠慢之罪!”
“無妨,大師勿須多禮,其實說起來,朕還得感謝貴師徒當日的相救之恩。
這麼多日過去了,不知道呂嶽到底恢複的怎麼樣了,所以今日特來前來探望一下。。。。。。”
說到這裏,福臨仿佛實在是禁受不住帳篷當中的酷寒,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隨即轉過了身子,怒氣衝衝的大吼道:“來人!去給我把皇莊總管叫來!”
“奴才是皇莊總管趙祿,不知,不知皇上有何旨意?”過了不到片刻的功夫,隻見一個年約四旬左右的中年太監連滾帶爬的進了帳篷,一臉惶惑的跪下說道。
“阿其那!玉林禪師乃是本朝國師,身份何等尊貴,你這個狗奴才,竟然安排國師住在如此簡陋的帳篷當中,連炭火都沒有備足!
你看看這裏還像是人住的地方嗎?當真是狗眼看人低!給我拉下去,杖責五十!”
玉林聞言,趕緊出言求情道:
“皇上息怒,貧僧原本就是出家之人,講究的是隨遇而安,此處的條件,其實已經算得上不錯了,隨行的文武大臣們,大都也是居住在帳篷當中。
至於此處會顯得如此陰寒,其實是另有原因,怪不得這位趙總管!
由於小徒身中的‘黑沙掌’毒,若想拔清火毒,必須得身處陰冷酷寒的環境中,才能方便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