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文衡聽聞那王玹之可有著‘王家第一公子’的稱號,小姐如此說,讓王家的其他公子如何自處?”
沁兒回頭望一眼齊文衡,頗為埋怨和不解:“如他那副模樣,便成了‘王家第一公子’,這讓沁兒著實傷心的很呢。”
“哈哈”齊文衡大笑幾聲,“小姐委實幽默。”
“依沁兒看,‘齊家第一公子’倒是有些名副其實,公子說呢?”沁兒媚眼一瞟身旁之人,滿臉揶揄玩味。
“文衡寡聞,竟不知有‘齊家第一公子’之說。”
“怕是公子看不上吧。”
文衡不語,隻是笑。
稍許,一個低啞的聲音暗暗飄來:“他今日攻城,死傷無數,依你看,是盡了幾分力?”
沁兒眼望城下堆積的屍骨,血水積流成河,“不過區區幾千人,便已如此慘烈。”沁兒暗暗歎一聲,閉上了雙眸。
“死傷在所難免,不必過於在意。”
“嗬……與公子昨夜奪去的萬人性命比起來,今日著實算少的了。”
齊文衡對沁兒的明嘲暗諷也不在意,隻是呆呆地望向天際,靜靜等待她的回答。
沁兒輕咬嘴唇:“十分……他用了十分力。”
“他竟用盡全力?”齊文衡詫異望一眼沁兒。
“不錯。雖隻死傷千人,卻是用盡了十分的謀算。”
齊文衡凝眸,神情頗為凝重,少許方冷冷一笑:“看來,蘇文宮也不過如此。”
“城下死傷者,周、齊兩國兩兩參半。攻城比不守城,荊州城有勢可依。攻入荊州城前,能弄得敵我死傷各半的結局,在兵家典籍上恐也不多見。”
“可是,終究,他未能攻入城內。”齊文衡淡淡一笑,“你這番誇讚倒是頗能安慰敗者。”
沁兒看一眼齊文衡,忍不住嫣然一笑:“公子每每遇上蘇文宮,便會失了幾分儒雅風度。難道棋逢敵手者,彼此都會惺惺相惜麼?”
“失了風度?”齊文衡隻一哂笑,“棋逢敵手時,失了常態到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蘇文宮和高遠旻兩人加起來到我這裏也討不了便宜,更何況今日我還有軒盟盟主相助,敵我之間勢力懸殊,文衡實在不能與之惺惺相惜。”
沁兒微微搖頭輕笑:“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高遠旻恐怕最遲明日也便到了。屆時他必揮軍攻城。若今日是蘇文宮的十分的智謀,明日便是兵力和智力都不遺餘力了。公子可有幾分把握?”
“高遠旻身負重傷,明日他若親自披掛上陣,少不得那傷勢會加重幾分,屆時興許便一命嗚呼了。他若真是來了荊州城,不知能否撿條命回他們大齊?”齊文衡勾起一側嘴角,墨深的眸子裏泛泛流溢出幾分光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