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脫過我衣服了,怎麼這次不敢了?”男人挑釁。
經他一提醒,她才想起她剛才是多麼生猛。但是看男人額上密密的汗珠,她心裏又滿是愧疚,竟然這麼疼,要是這湯潑在她臉上……她不敢想那下場。想到這兒,就不禁想起罪魁禍首來,她不能憑臆測來斷定這是不是場意外,但是想到楊朵柔那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她竟沒由來的反感。當時那個時候,最要緊的是急救,光哭有什麼用?到是這招對那些男人有用的很。
說她小心眼也好,偏見也好,她覺得楊朵柔就是那種“男人的寵兒,女人的公敵”的裝純女。
就像現在,也不是矯情的時候,傷口可不等人。
她眼一閉,牙一咬,解開男人的皮帶,拉著褲腰往下脫了一點,露出裏麵黑色的內褲邊。
不知是她手心燙,還是手下的肌膚燙,心跳“嘭嘭嘭”加快,她快速塗好藥,長舒出一口氣,“等藥幹了再穿,我送你去醫院吧。”
因為這時正是堵車高峰期,她怕來不及,先在飯店裏給他簡單處理了一下。
“不用,去醫院也是這些個步驟。”男人光著上身低頭去看身上的傷口,好看的眉毛皺起,“傷的還挺嚴重。”
“嗯,看著挺嚇人的。”酷兒咽了下口水,再次後怕,又對他充滿了感激:“謝謝你,顧教授。”
男人兀自盯著燙傷處,“可能留疤。”
燙傷處有蒲扇大小,要是真留下疤,那真是嚴重了。燙傷和刀傷不一樣,燙傷皮肉翻紅,肌肉糾結,像翻滾的麻子,極為惡心、可怖。不管男人女人,都不願意在身上留一片可怕的疤痕。她安慰他:“應該不會的。”
“留了疤就沒人喜歡了。”男人垂眸。
呃?她很想說,你有一張臉就夠了,可看男人傷心的樣子,又說不出口。那片疤痕,即使穿白襯衣,都能隱約顯出來。
“不會的,”酷兒以為他說的是謝植,為他打抱不平:“他不要你,還有好多人喜歡你呢。”
“你呢?”男人冷不丁得問。
酷兒沒反應過來,想到人家是為了救她受傷,拍著胸口豪氣萬千:“你放心,要是真沒人要你,我養你!”
說完,就覺出不對,人家堂堂顧紈絝會用她來養?果然,男人低低的笑出聲,“同學,你真逗。”
酷兒瞪他一眼,竟然拿她尋開心,算了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
“時間不早了,你去給我買件衣服。”顧西權收斂調笑的心思,吩咐她。
酷兒覺得她被騙了,他這樣子哪像疼的動不了,再想想,堂堂顧紈絝會怕疼?她又被調戲了。
但誰讓她欠他的呢。
酷兒乖乖拿著錢去買衣服,為了報複他的調戲,她在學校路邊攤隨便買了件襯衣回來。
拿著襯衣剛要推門,便聽見裏麵傳來嗲嗲的聲音,“權少,你別,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