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乾。
惠東市獨占鼇頭的大佬,前半輩子不溫不火,年過花甲一鳴驚人,從此就在惠東市大佬的路上越走越遠,越發穩定,有人過,隻要他不閉眼,惠東市很難有人能搶了風頭,關於他的身份也是猜測萬千。
至於年輕時當過傭兵、給國內巨頭當過保鏢。
這些都是人們猜測。
最靠譜的隻有一個:他就是牛叉…
很簡單也很無奈。
李振乾被保姆從床上叫起來,聽來人是周雲鵬和馮玄音,現在已經坐到樓下客廳,這讓他暗自心驚,不是擔心,而是在想,能讓這倆個人一起坐到自己麵前,一定是發生驚動地的大事。
最他媽關鍵的是…這個大事,到現在自己還不清楚!
從床上坐起來,打開燈,李振乾的麵貌頓時浮現出來,年近七十,但精神矍鑠,滿頭花白,嘴唇上還留著白色胡子,有些人越老越慈祥,他截然相反,越來越嚇人,這幅麵孔能讓哭泣孩瞬間閉嘴,也能讓笑著的孩嚎啕大哭。
換好他鍾愛的練功服,走起路來飄飄蕩蕩,倒有些仙風道骨的架勢。
順著樓梯下樓。
他家裏與馮玄音的別墅截然相反,這裏采用純中式建築,清一色的紅木家具,牆壁上貼著水墨畫,客廳側麵有個榻榻米,上麵放著黑白兩盒棋子,以及一張棋盤,重要的是扛住棋盤的是一張木桌。
清代康熙年間的物件,價格在八位數左右。
隻要來這裏拜訪的人都能看見,但他從未邀請誰碰過…
李振乾走到樓梯,緩緩把手背到身後,慢步下樓。
周騰雲見狀,緩緩站起來,並沒開口,目視著他下來。
馮玄音則是瞟都懶得瞟一眼,端坐在毫無舒適度可言的實木沙發之上,畢竟她的男人就是被這老頭送進去的,要不是周騰雲的電話,她與老頭老死不相往來,有看他的時間,還不如多想想今晚上的局勢。
“讓阿姨看茶…”
李振乾一腳落地,有條不紊吩咐早已守候在客廳的司機兼保鏢的張宇,這家夥是個狠角色,多次救李振乾與水火,更被譽為惠東市第一悍匪,敢設計尚揚,險些把尚揚弄進監獄的張昭,全都是因為有這個哥哥罩著。
“二位深夜來訪,是有大的事?”
他走到沙發旁,在主位坐下。
話分為語氣和語言兩個部分,語言上是疑問,語調是成竹在胸。
即使不知道發生什麼,也不能讓別人看出深淺。
直到現在,惠東市三位大佬,已經齊聚這個客廳,仔細想來,他們三人會麵還是開辟地的第一次,而會麵的誘因還是尚揚引起,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尚揚打斷了唐建的手腳!”
周騰雲沒有廢話,開門見山:“就在夜裏八點多鍾,距離現在不過幾個時…”
聽到尚揚這個名字。
李振乾微微詫異,他沒聽過,確定沒聽過。
至於唐建他很了解,市裏一朵花唐悠悠的親弟弟,也是周騰雲的野生舅子,不過怎麼看來都與自己無關。
沒有開口,等待下文。
周騰雲頓了頓,鏗鏘有力道:“而尚揚是你孫女的男朋友,他把唐建手腳打斷,也是因為你孫女!”
聽到這,馮玄音笑了,雖隻是微笑,但早已顛倒眾生。
她沒有表態,好似對尚揚與李振乾的關係早已了熟於心,絲毫不感到意外,反倒是越覺得這場戲越精彩。
李振乾微微蹙眉。
身後的張宇更是身體一顫。開口道:“我孫女的男朋友,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