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暉,秋風襲襲。
都秋是用來分手的季節,尚揚在秋分手過很多次,但還從未有一次如此難捱,他的難捱不是表現出來的哭泣沮喪,隻是坐在拳場對麵的馬路邊上,望著“東城拳擊俱樂部”的牌子。
這座不算宏偉的建築在他眼中迸發出少有的妖嬈。
以前,它像永遠都寬衣解帶的女神,性感、嫵媚,每當夜晚來臨時總是會綻放出另類的光彩,它會呻吟、它會搔首弄姿、它會翩翩起舞。
從今以後,就要與它正式分手,很突然、很恍惚、很難以適應,從今以後再要來到這裏,就是以觀眾的身份,麵對張武兄弟、麻子,以及後台訓練的那些拳手,再也不能像戰友一樣拍手叫好。
尚揚不認為自己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一點都不是。
不知道算不算家庭的原罪,從不知道父親,也沒聽過一句頂一萬句的認可,想要證明自己,更要在各個領域上超越別人,他玩弄過女性、當過混混、賣過西瓜,從人性上講,這是報複性自我否定。
報複那個男人,否定自己。
做一些在正統眼裏,極其不道德事。
如今想要便好。
卻被人趕出來,不知這算不算報應?
尚揚點了一支又一支煙,望著進進出出的大門。
其實他不怪葛中。
高中時期成績不是很好,語文還是知道一點的,孟子:君以國士之禮帶我,我當以國士報之…自己就是會發光的金子,葛中不敢要了,是他的損失,以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才是最大的錯誤。
所以八點鍾,他就站起來,不再做過多停留。
葛中也提到了,把自己賣給市裏,與球員、運動員一樣,自己以後屬於市裏,理應有很大興趣,畢竟是市裏,可實質上他沒有表現出什麼興致,這種事就像男女朋友,初戀難忘,在之後印象絕對不會有第一個深。
但尚揚真的忘記自己初戀是誰了…
回到家樓下,食雜店還沒有開燈,陳雨童這個丫頭去省裏上學,身邊沒了她嘰嘰喳喳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以前不快的時候可以她是傻子,弄急了還能在她穿著背帶褲的屁股上踹一腳,她也總是咬著嘴唇張亞無助的上來拚命。
她胳膊和腿的唯獨,當真造不成什麼傷害。
每當打不過,都會惡狠狠的放狠話。
時候:“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上學時:“以後再也不搭理你了!”
後來又:“…”
不話了,轉頭就走,脾氣越來越大,隻不過用不上兩就什麼都忘記的跑過來,嘟著嘴唇喊:“尚揚尚揚…”
他拿出電話想著給陳雨童打個電話,畢竟丫頭還沒主動聯係自己,已經找到號碼想想又算了,現在還在軍訓,陳雨童不嬌生慣養,卻從未如此高強度訓練過,一旦電話接通就會滿肚辛酸倒出來,尤其是那個丫頭的眼淚攻勢太快,讓人無法防備。
隻能通過冰冷的無線電信號安慰,倒不如就不招惹。
“等過了軍訓再吧!”
又想給丁年打個電話,沒什麼話題,就是聊聊,也沒撥打出去,那個死胖子昨開始就沒消息,能把鑰匙從別墅裏帶出來,明已經與馮玄音滾到一起,不準現在還在翻雲覆雨。
“惠東一朵花、不夜城老板娘、孫二爺的情兒、這些名頭隨便拿出一個都能嚇死人,長得又國色香,你賺到了!”
他還想給李念打個電話。
也沒播出去,但發了條信息:“我還在外麵”
等了半李念沒回。
最後想聽聽那個叫悠悠的主播的廣播,畢竟已經陪伴了兩月的夜晚,已經上癮,可時間還沒到。
“唐建的姐姐也叫悠悠,是市裏另一朵花,但不是這個悠悠…”
昨他聽到唐建姐姐的聲音,不一樣,這點還是非常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