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揚出租屋,客廳。
兩人麵對麵站立,寂靜無聲。
唐悠悠本來心如灰死,抱著很大希望過來,一遍遍敲門沒人開,走入電梯下樓的一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瘋子一般,什麼狗屁的愛情、為了他不顧一切,一切的美好、所有的突破都隻是感動了自己而已,走在寒風中,還一遍遍告訴自己,之前的一切全當做了一場夢。
但是,迎麵而來的麵包車改變這一切。
“坐吧!”
究竟來與不來他考慮一下午時間,心裏沒有悸動是假的,但要不考慮周騰雲也是假的,很糾結、很淩亂,最後是趙素仙的一句話讓他徹底擊破防線:你能不能去市裏接你陳叔,過年不好打車。
也就是陳雨童的父親。
一個合適的理由讓他從家裏出來,最後鬼使神差的來到這個地方。
話間,轉頭向旁邊沙發走去,沙發是房主留下的,三人沙發,不是很大,與電視中蝸居男女的沙發有些類似,沙發前方是玻璃茶幾,有個茶壺,裏麵是幾前的茶水,還有個煙灰缸,裏麵也是一段時間之前的煙頭。
唐悠悠轉過頭,看著他一步步坐到沙發上,身體並沒動。
花板的燈光照亮她容顏,變得更加美輪美奐,朱唇微啟:“尚揚,我想請問你把我當成什麼?是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
聲音大不、語氣也不嚴肅。
但是看她知性麵龐,讓人不敢懷疑她這句話的嚴肅性。
尚揚已經坐到幾米之外的沙發上,呼吸著空氣中略帶唐悠悠香水味兒的氣體,讓他絲絲糾結,其實他的處事原則不多,三觀也不敢最正確,認為男女之間的發火吵架,沒有在床上翻雲覆雨一個時解決不了的,如果解決不了,那就兩個時…
再次見到她有些陌生、有些期待、有些無所適從。
猶豫半,沒有開口。
“我是一個非常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女人!”
唐悠悠再次開口:“如果你最初不想要我,在懸崖邊時就應該嚴厲拒絕,讓我徹底死了這條心,可是你沒有,非但沒有,還親了我!”
“哢…”
尚揚點了一支煙,清晰感覺到站在門口的她正盯著自己,眼神灼熱,深吸一口煙,煙霧刺激肺部讓他更清醒一些,事實上,對待這種事情他經驗真不是很多,以前都是女孩追求他,不主動、不抗拒、不負責。
現在的問題明顯是用感情做文章,程度更深。
“先過來坐”
尚揚還是這一句。
唐悠悠頓了頓,隨後邁步走過來,長筒靴的鞋跟踩在地板上發出哢哢響聲,刺激、誘人、令人心神劇顫,走過來沒有做到尚揚旁邊,坐到了沙發另一端。
她抬頭望著花板,輕聲道:“你放棄,我毫無怨言,從今以後,你安心當你的好男友,我也繼續陪在他身邊,咱們仍然是平行線,全當之前沒見過、不認識,至於那個吻也不被提及”
聽到這,尚揚手上一顫。
長長的一截煙灰應聲掉地。
他轉過頭,看了看這張側麵,輪廓近乎完美,膚如凝脂。
她要結束也要有個正式的結束,或許今就是來化個句號的。
“尚揚,可是我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唐悠悠一字一句開口,還望著花板,悲涼道:“我沒想到你竟然與一個丫頭談情愛,也不願意與我產生一段戀情,難道我沒有她美麼?”
“不夠成熟?不夠豐韻?”
“不夠清純?不夠嬌羞?”
“魅力不足?誘惑不夠?”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陣悶響,讓房間內久久回蕩,更讓尚揚胸口被一下下重擊,在女人麵前他從來沒低過頭,聽她的連番質問,更不知該怎麼回答,實話,她和陳雨童完全是兩種風格,談不上孰優孰劣,各有千秋。
唐悠悠緩緩低下頭,看向就在旁邊,盯著自己的尚揚。
二者四目相對,對視中火花四濺。
足足持續三十幾秒。
尚揚最終敗退,在這目光下非常不適應,重新站起來,越過茶幾,鬼使神差的向正對麵的臥室裏走去,憋了半,終於答非所問的開口道:“他怎麼辦?”
他自然指的是周騰雲。
唐悠悠在客廳道:“如果一個女人足夠愛一個男人,絕對會與他上床!”
寂靜了十幾秒鍾。
唐悠悠緩緩站起來:“李念怎麼辦?”
“她是我女朋友!”
唐悠悠上前兩步,越過茶幾,盯著他站在微弱光亮中的後背:“那我呢?”
尚揚看了看窗外,家家戶戶張燈結彩。
這個問題確實很難,難到沒辦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