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
孫二爺坐在沙發上,幹癟的的身材竟隱隱散發出一股睥睨一切的氣勢,他大拇指上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個玉扳指,另一隻手正不斷轉動,已經知道尚揚來了,平靜、平和,毫無波動。
向飛和刀疤沒坐,都站在沙發後麵,靜靜的等待。
尚揚的突然出現著實讓兩人感到意外,不過也讓兩人更感興趣,這個世界上不怕死的人太多太多,但主動找死的人沒有幾個,尤其是惠東把這家夥傳的神乎其神,更讓兩人有種莫名的澎湃,很期待與他的見麵。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上午打電話約尚揚的男子趕緊走到門口,看似平靜,其實後背已經濕透了,這兩個人在他眼裏都是需要仰望的人物,是神仙,知道兩人碰撞會撞出什麼樣的火花,會不會傷及自己。
“咯吱”
心翼翼把門打開,見門外果然是尚揚,沒開口,規規矩矩的躲在一旁。
尚揚率先邁步走進去。
路過玄關。
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孫二爺,在他的那個年代,手機還是諾基亞品牌,遠遠沒有達到當下智能機的流行程度,所以留下的影像不多,這也是尚揚第一次見到。
給人的感覺與傳中格格不入,至少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鄰家的中年人,平淡無奇。
認出沙發後麵的兩人,應該就是傳中的向飛和刀疤,對兩人敵對中帶著輕蔑的目光,完全不在乎。
雙手抱拳道:“二爺,聽你出來了,又主動約晚輩吃飯,我思來想去覺得你是前輩,拜訪應該是我來,冒昧登門,還望贖罪”
尚揚的話很客套,姿態擺的不是很好,也不是太低。
孫二爺對尚揚並不陌生。
即使他從來不看網絡,現在用的也是最老款手機,但擋不住惠東的紛紛議論以及前一段時間抗洪時鋪蓋地的宣傳,他盯著尚揚,轉動扳指的手瞬間停住,盯著看了大約十幾秒,抬起手,指了指旁邊的單人沙發。
“坐吧”
尚揚坐下。
李龍和丁年都變得很謹慎,畢竟之前的所作所為並不是假的,這個變態的家夥,很容易鬧出事情來,不得不防。
孫二爺身子向前一探,從茶幾的盒子裏拿出一個雪茄煙,用專用工具減掉,還烤了烤,點燃之後向後一靠,翹起腿看著尚揚,沒有客氣,在監獄裏的生活告訴他,氣勢是很重要的東西。
“我知道你,這段時間你的名字快讓我聽出老繭了?今多大?二十四五?如果沒記錯,我進去那年,你還在上初中,時間真快,長江後浪推前浪…”
語氣、姿態、深情。
無一不帶著藐視後輩的架勢。
就連他身後的向飛和刀疤,也都耷拉著眼皮,輕蔑的瞧著。
尚揚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激怒自己,但還不至於被對方一句話搞得焦頭爛額,身子向前一探,進攻架勢很濃,直接道:“二爺,我是個俗人,話不會藏著掖著,今來就一句話,能不能抬抬手,放馮姐一次!”
此言一出,讓房間內溫度極具下降。
丁年知道他脾氣急,但沒想到能這麼急,如此直接,變得越發凝重。
“馮姐?”
孫二爺裝腔作勢的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的是馮吧,嗬嗬,沒想到她都成你們口中的姐了,既然你這麼問,我也有個問題要問你,外界都你們有故事,是不是真的?”
問著,吸了口雪茄。
吐出的煙霧不多,很淡。
“有!”
尚揚簡潔回應。
站在沙發後的刀疤登時變得不自然,他很鍾意馮姐,非常鍾意,雖沒有達到癡迷的程度,但在他眼裏,不是每個螻蟻都有資格與馮姐發生故事的,眼神變得冷了幾分,看樣子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孫二爺莫名一笑:“來聽聽…”
“其實很簡單”
尚揚也向後一靠,笑道:“男人和女人之間就那點事,她懷了我的孩子,現在應該快三個月,我因為個人原因得在省會停留,昨回來剛聽二爺你出來,又與她發生矛盾,就想著能不能舔著臉,讓二爺賣個麵子…”
他是故意的,隻有把問題的嚴重,才能最快速度試探出底線。
懷了我的孩子!
聊聊六個字,讓孫二爺身體一顫,看人的眼神在快速降溫,直至冰點。
在他成名的那個年代,賺錢的辦法很單一,酒水貴了大家都買不起,工資水平限製,隻能找一些硬性需求,男人的需求無外乎是女人,當年他還號稱看一眼女人的屁股,就能分辨出是出來幾年,是個絕活,被人津津樂道。
當去馮玄因別墅時,其實他都看出來,問隻是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