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嘛?”陳語童問。
“走吧!”尚揚答。
兩人親眼目睹張太山倒下,準確的,應該是張家倒下。
同時轉過身,陳語童穿著背帶褲、一身恤,紮著馬尾辮,尚揚還是那身中山裝,人誰看,他們都是兩個世界的人,可在此時,偏偏作之合。
陳語童挽著尚揚胳膊,一點點向門外走去。
“呼啦啦”
擋在兩人行進路上的人,全都自動向兩邊分開。
“爸…快叫救護車,快…爸,你醒醒…”
沐浴在張成求救的聲音中,所有人看著他倆的背影,默不作聲。
王宇澤和齊淩雪看著。
賈太平和齊迎雪看著。
兩人走到中間。
尚揚突然停住腳步!
雖隻是一個動作,但不同的人做出來,完全是不同影響,尤其是現在的環境之下,足夠讓所有人心髒為之停止。
尚揚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看向側麵還孤零零站在原地的齊守恒,無論他之前的站隊是假意或真心,都不能否認,並不是他不願意抗責任,是尚揚主動把責任攬下來!
齊守恒見他過來,呼吸變得急促,略顯心虛。
“雨童,這位叫齊叔…”
尚揚在眾目睽睽之下,微笑著介紹。
“齊叔叔好!”
陳語童露出真爛漫的笑臉,完全不像是剛才在眾人眼中的母夜叉,叫人的口氣甚至有幾分俏皮。
“啊?哎哎…”
齊守恒被叫的腦中嗡嗡作響,先是一愣,緩過神忙不迭點頭,心髒嘭嘭亂跳。
“齊叔,有時間去永城喝茶,上好茶葉…”尚揚笑道。
“啊…好好,有時間去”齊守恒回答的甚至有幾分呆萌。
由不得他不呆,畢竟這個女孩太恐怖。
“先走一步!”
尚揚微微點頭,又轉過身,向門外走。
“真的有人,嗬嗬…”王宇澤苦笑了一聲。
他很後悔,當初就不應該跟著賈逢春,賈家與尚揚有舊仇,當然願意撤出,而自己與尚揚是“朋友”為什麼要中立?不是有病麼?
很後悔。
可世界上偏偏沒有賣後悔藥的。
“為什麼會這樣!”
賈太平緩緩低下頭,他突然間發現,自己的仇,這輩子應該沒辦法報了。
“嗚…”
齊淩雪抬手一捂嘴,眼淚控製不住流下,她看著尚揚漸漸消失的背影,突然間發現,有些人一轉身,可能就是一輩子,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
自己之前付出的所有風騷、主動、嫵媚,在自己抱緊王宇澤胳膊的一刻,就都化為灰燼了…
“咳…”
齊迎雪轉頭咳嗽一聲,也很清楚,即使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是尚揚的,也未必會有多得寵,或者,保不齊孩子生下來,就會被帶走,遠離自己身邊。
在今夜之前,自己的名字是:給尚揚生孩子的女人。
今夜之後:給尚揚生過孩子的女人。
一字之差,差地別!
這時。
大廳裏響起聲音:“是救護車嘛,這裏是…”齊守恒拿著電話,撥打了急救電話,放下之後,看著台上圍著一圈的,正在給張太山做急救的山莊工作人員,暗暗搖頭。
心裏默默念叨著:“從此華夏,再無張家…”
完,一個人孤零零離開。
但他也走出門。
大廳內終於迸發出雷鳴般的議論聲。
……
加國。
尚丸莊園,會客室。
尚丸仍然穿著一身英倫風的西裝,坐在沙發上翹著腿,腳上踩著被擦的鋥亮的定製皮鞋,他自幼接受的就是貴族禮儀,包括行為舉止都很有講究,即使現在的坐姿,散發出的氣勢,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他對麵。
坐著一位與他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尚垠!
隻過,兩人的穿著截然相反,尚垠穿的很隨意,一身恰到好處的運動裝,看起來像剛剛從高爾夫球場歸來,坐姿也沒有太多講究,向後靠著沙發,雙手都放在沙發扶手上。
“你滿意了?”
尚丸似笑非笑問道。
“還行…”
尚垠不可置否的點點頭:“生氣了?不至於,一個張家而已,其實我更希望,咱們兄弟倆能坐下來好好聊聊,雙胞胎,要比一般的親兄弟還親…”
“嗬嗬”
尚丸經曆保持克製,可從笑聲中還是不難聽出其中火氣,他心疼的確實不是張家,而是這次動作尚垠所表現出的力量讓他大跌眼鏡,暗暗掌握了這麼多人脈,自己居然沒有任何發現。
“你還真是夠狠!”
“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豁得出去,我還以為隻有關在莊園裏那個被你養大的廢物,才能被你看重,沒想到你為了他,居然能下得了這麼大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