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揚不知道他是故意裝作視而不見,還是真的沒看見,已經走到八角亭外仍然專心致誌,揮毫潑墨。
不過也不在意,與他的感情談不上經過戰火洗禮,卻也是有千絲萬縷聯係,至少在外人看來,兩人已經連接成一個整體,所以一些旁枝末節的事,完全沒必要放在心裏。
走近八角亭,看著上麵的字。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尚揚認識字,對一些曆史大事也很清楚,但對於古詩詞還不算很了解,能念出來,卻不出具體出處。
齊守恒沒有抬頭,沒有停筆,仍然筆走龍蛇。
直到把最後一個“簪”字寫完,這才緩緩放下毛筆。
“有進步,比上一次見到時,筆鋒更濃厚!”
尚揚不懂,隻能挑好聽的。
齊守恒轉過頭,背著手,望向湖麵,淡淡道:“他們走了,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在海城機場,準備登機!”
放在以往任何時刻,他對尚揚都不會是這個態度,即使是兒子被扔到湖裏,也同樣不會。
不過傑西卡被他打斷肋骨,就得另,要是因為這件事讓自己“兒媳婦”對華夏產生忌憚,以後把自己兒子拐跑了怎麼辦?
該表達脾氣的時候,還是要表達!
“走了?”
尚揚略感詫異,簡單想了想,認為應該是傑西卡與齊思泰,否則知道自己抵達的消息,齊思泰一定會安耐不住衝過來找自己拚命。
走了更好,省的麻煩。
隻是沒想到傑西卡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居然要上飛機,還真是女中豪傑。
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昨的事情都是誤會,後來已經解開,還希望齊叔不要介意,我和他們,屬於不打不相識…”
齊守恒轉頭看了眼,見他頭上也有紗布,額頭上還有傷,也不好意思再什麼。
從輩分上看確實可以指責,但也不敢把尚揚徹底激怒,社會地位還是存在差距。
歎了口氣道:“尚揚,你還是太衝動了…”
“嗬嗬”
尚揚笑了笑,緩緩坐到石凳上,齊思泰或者傑西卡都隻是插曲而已,他來這裏的目的是要讓齊守恒接手張家海運。
主動道:“齊叔,你今給我答案,所以就過來了,咱們之間不需要有太多客套,也就直接問,你思考的怎麼樣?”
他一邊,一邊拿起毛筆,在已經寫好字的宣紙上勾勾畫畫,上次拿毛筆應該是在學三年級,那時候都練習毛筆字。
齊守恒沉吟片刻。
沒有之前的拐彎抹角,重重道:“不接!”
“唰”
此言一出,尚揚寫字的手突然停住,墨水在宣紙上染黑一大片。
他緩緩抬頭,有些不高興。
當下張家留下的空白,對任何人來都是一塊巨大肥肉,畢竟那是曾經支撐起華夏三大家族的產業,當下有很多人在暗中伸手,一點點試探尚揚反映。
毫不誇張的,隻要尚揚對任何人點頭,他們會毫不猶豫衝上去分割。
尚揚確實能讓其他人承接。
奈何這些人都信不過,一旦發生農夫與蛇的故事怎麼辦?能信任的隻有齊守恒!
“齊叔,你這是在將我軍!”
尚揚手上終於再動。除了齊守恒,確實沒有其他合適人選,千算萬算,這對齊家來講都是一次騰飛機會,沒想到他竟然因為自己的文人臭脾氣而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