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
史密斯正癱坐著,雙手捂著腹部,驚恐的望著從下方上來的樓梯,七名水手包括一名大副,全都拿著鋼管之類的武器,緊張兮兮的瞄準樓梯出口。
偷渡船大約有兩種。
其一是他們這種,以貨運公司為名義,用的是貨船,超號貨輪,因為大船沒必要指望這個盈利,在下方藏人,數目通常在三四十左右,當然,也有例外,曾經震驚世界的偷渡船屠殺案,就載了五百多名偷渡者,被殺害一百多人…
第二種是正宗偷渡,也就是,不加掩飾的偷渡,一般為一條十幾米長,隻能用作漁船的船,數目也在幾十人,這種船的危險性不是來自於被憋死,而是無法承受大風大浪,一旦遇到糟糕氣,極有可能一船人在世間消失無影無蹤。
可無論如何,這兩種類型,都無法求援。
因為做的,都是觸碰底線的買賣。
他們九人一直緊張兮兮的盯著,等了大約五分鍾左右,下麵終於傳來腳步聲,除了史密斯之外的八人變得更加緊張。
他們確實經常做這種生意不假,也遇到過下麵人反抗的事情,但還從未遇到過以博生死為目的,因為沒有他們,對方也很難找到準確地點靠岸,甚至容易在海裏迷失方向。
聽著聲音越來越近,全都舉起武器,準備對方一露頭就砸。
這時。
下方突然傳來聲音。
“史密斯船長!”
“是我,道森的朋友,尚!”
毫無意外,走上來的人正是尚揚,十幾名靠著信念要殺人的黑人而已,可現實不是靠信念就能完成,還得有實力,這些人在兩人的手下,不堪一擊。
史密斯汗如雨下,臉色蒼白,不過還能堅持。
聽到尚揚的話,沒有立即回應,他不敢確定是不是那些人抓住了尚揚,讓他當替死鬼,或者尚揚已經造反。
而下方,尚揚正站在樓梯下,多年來的敏感,使他知道上方非常危險,又道:“那些人已經被我解決,請問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不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很多後事不能親自動手,沒必要。
等了幾秒,還是沒有回應。
想了想,折返回去,為首的黑人已經被重擊到昏迷,剩下的人也都躺在地上哀嚎,無法動彈,彎下腰,抓起黑人的一條腿,把他拖到樓梯口。
“史密斯船長,我已經把頭目帶到下方,如果你對道森還有一點信任,可以查看,我保證,我們是朋友!”
之所以如此做,還有另一個原因。
這條船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史密斯,換句話,即使他欺負自己,也不能反擊,因為沒了他,在蒼茫大海上與死亡沒什麼兩樣。
能拍馬溜須,盡量處好關係。
甲板上的史密斯猶豫片刻,隨後對大副點點頭。
大副心翼翼走到樓梯邊,向下方看,確實隻有尚揚,腳下躺著黑人。
很謹慎的轉過身,拿出一條繩子扔過去:“綁在他腿上,牢牢綁住!”
尚揚不用思考,抓起繩子,綁在黑人腿上。大副見狀,指揮著船員拉這繩子另一端,把昏迷中的黑人,硬生生拉倒甲板,當確定他已經昏迷,船員們這才放下心。
“你可以上來了!”
大副又道。
尚揚沿著樓梯,一步步向上,視線越過甲板,看到水手們嚴陣以待的樣子,不難發現他們剛剛有多緊張,繼續向上,終於看到坐在地上,仍然捂著腹部的史密斯。
關切道:“他做的?情況怎麼樣?”
史密斯由於失血過多變得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有虛汗,搖搖頭:“我不要緊,應該沒傷到髒器…”
要緊也沒有用,這裏是海上,四周都是廣闊無垠大海,根本沒辦法救治,隻能用船上的醫藥箱。
指了指黑人,反問道:“你把他抓住的?怎麼抓住的?”
“他要威脅這條船的安全,就是敵人,不能他搞破壞…簡單的,就是我們打到一起,他失敗了”
尚揚回應的很隨意。
可水手們聽的並不隨意,他們看了看尚揚,又看了看地上的黑人,兩人體型相差太大,即使放在賽場上,都不是一個重量級,他能把黑人打倒,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史密斯略顯驚愕,又問道:“下麵那些人呢?”
“也都被打倒”尚揚淡淡回應,隨後蹲到史密斯麵前:“以我的經驗來看,你現在最好不要話,保存體力”
話間,看向大副:“船上應該有醫藥箱,可以拿過來,我幫他簡單處置…”
史密斯、大副、水手,自動把後半段話忽略,回味著第一句,像是看怪物一般,雖他們沒看到下麵有多少人,但聽史密斯了,有十幾人,而且都是有備而來,他們在船上都做好了拚死一戰的準備,可還沒上來,竟然被他給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