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夜無眠(1 / 1)

許是白天的事情令林珍珠心內鬱結,許是搬到新環境她一時無法適應,這一夜都未曾睡好。一直都在半夢半醒,渾渾噩噩中度過。那些與任遠自相識以來的種種畫麵猶如過電影般在腦海中不斷回放。後來她又做了一個夢,夢中她和任遠手牽手一起走,走著走著不知怎的就來到了一處懸崖前,任遠忽然丟開她的手就消失不見了,任憑自己怎樣呼喚都未曾現身。她以為任遠跌落崖底,縱身一躍跳下了崖,誰料躍下的瞬間任遠又出現在了崖邊,可自己卻已在不斷下落……。

林珍珠渾身冷汗地從夢中驚醒,內心依然恐懼萬分,在黑暗中慌忙開了燈。環視四周,陌生的環境讓她一時更加恍惚,半響才回過神來。

這間房子是林珍珠和張夏共同租住的,今天才搬進來。是一個有些年頭,有些破舊的小區。因為年久,保安、監控什麼都沒有,大多租住的是外地來的務工人員或是像他們這樣的北漂。按說林珍珠她們比起北漂來說好多了,起碼有了簽約公司,這就意味著餓不死。隻是公司對於新人並不提供住宿,他們都要在外租房,公司隻相應地做一些補貼。其實租住條件好一些的房子自己也是可以承受的,畢竟家裏從不缺她錢花。可她覺得如今的自己不應該再花家裏一分錢了,所以就與張夏一起合租了這裏。張夏家中的情況貧寒清苦,下麵還有一個妹妹和弟弟在讀書。好不容易如今她出人頭地了,家裏都指望著她多掙錢補貼家中呢,更不會在金錢上幫助她。而她們自然也不知道看似明星的她們,在沒有更大的名氣以前,也要和普通人一樣,為了衣食住行四處奔波。總以為她們吃香喝辣,平日裏到哪裏都是專車接送,名牌加身,這些又如何向他們說明呢?他們又豈會懂得這個複雜現實的圈子呢?

因此張夏對於住在這裏還是很滿意的,起碼比起那些沒有窗戶的地下室這裏要好上許多了。而且小區雖然破舊,地理位置卻不錯,離公司也近。林珍珠自然不會丟下張夏一人,隻得與她一起住進了這裏。

默默歎了口氣。房子因為年久失修,屋頂有許多的細小裂紋,四周的牆壁更是因為潮濕而脫落了大塊牆皮,露出裏麵斑駁一片,整個屋子都有著一股子黴味。起身打開窗戶,風一吹,那股子黴味散了些,自己也好受了許多。

此刻外麵的天空黝黑一片,隻閃爍著幾顆忽明忽暗的星星,如一塊黑壓壓的幕布般深不可見,顯得格外神秘而高遠。已經入秋的風帶著絲涼意吹向她,可珍珠猶自不覺,就這樣立在窗邊望著天空。她仿佛看見了任遠的眼睛正在那上麵一瞬不變地望著她,深邃的眼神一如這漆黑的夜一般。林珍珠伸出手想去撫上那雙眼,那張臉,可手一伸出,隻有絲絲的涼風刮向掌心。收回手苦笑,為什麼這段感情還未開始就如此折磨人心,讓自己輾轉反側,孤苦難眠。

不知這樣站了多久,直到自己的思緒被一陣曖昧的聲響打斷。老房子的隔音很差,加之她的房間此時開著窗,所以隔壁房間那男女忽高忽低的呻吟聲,床碰撞牆麵發出的規律性的“咚咚”聲,在這個靜悄悄的環境下,清晰地傳入了林珍珠耳中。

厭惡地皺皺眉,一定是隔壁房間的那個女孩兒。這套房子是個三居室,為了節省房費找了另一個女孩兒共同租住。一起住的女孩也是在娛樂圈打拚,每日在片場跑跑龍套,在劇組當當臨時演員,過得也相當辛苦。林珍珠覺得大家同在娛樂圈打拚,有什麼淒苦不適也能互相照應,就同意一起租住。隻是租房時明確說明不能帶異性回這裏過夜,畢竟這個社會太複雜,她們又都是沒有依靠的女孩子,總要保護好自身的安全。可沒想到這女孩在她們睡下後竟然偷偷帶了男人回來。珍珠很生氣,想衝過去敲房門,可真敲開了又能說些什麼呢?對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說讓他們停止?因為隔音太差無法入睡,還是直接將他們趕走呢?不管哪樣,她都無法做到。一句話說白了,都是在外打拚的可憐人,又何必彼此為難呢?

無奈關上窗戶回身躺下,這下左翻右側地更難入睡了。直至天快亮,她覺得自己的頭又沉又重,這才昏昏睡去。可依然睡得不好,白天的片段,夢的片段,任遠的臉,無數畫麵在腦中交替浮現,猶如勒在頸間的繩索般逼的自己渾身無力,頭重腳輕。又仿佛在沙漠中行走,一會兒烈日灼燒,一會兒風寒交織,就在自己感到痛苦不已地想要呼喊出聲時,那邊感覺有人在大力地晃動著自己。依稀聽到了張夏的聲音“珍珠姐,你怎麼了,快醒醒!”

覺得用了千斤的力氣,珍珠才勉強抬起了眼皮。可喉嚨裏灼熱一片,張口說不出一個字,隻聽張夏的聲音模糊傳來:“姐姐你發燒了,身上好燙,你還起的來嗎?我們今天要參加電視台的訪談節目,這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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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更新了,很抱歉。最近單位家裏事都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