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櫃一驚,這樣的成色還是劣等,若說更精貴的那不得賣出天價!
但他到底是行商多年,早已練就沉穩的心態,隻是挑眉哦了一聲,一副不放在眼裏的態。
若江仇妤真的隻是普通的初出茅廬的懵懂少女,少不得被他這副不冷不熱的態給激得急躁起來,但卻不然。
可江仇妤是誰?那是活了兩世的人,前世什麼奸狡的藥家老板沒見過?那等老狐狸,她幾乎天天都與之打交道,又哪裏看不出陳掌櫃有心吊著?
商道,比的就是誰更沉穩,這就跟打仗一樣,誰先沉不住氣,誰就先輸了。
酒香不怕巷深,一家不成,還有別家,多的是想要她貨的人。
所以,江仇妤也是淡淡一笑:“我也是要做生意的人,騙您老又有什麼好處?俗話說,沒那金剛鑽就不攬那瓷器活,我既說得便肯定是有我的依據在。”
第一批胰就已經作出了這等成色,她就不信了,這沒有再進步的空間,在試驗後不會進步?
陳掌櫃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江仇妤也不急,隻悠遊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啜飲。
青雲一直注視著她,對她的表現是心內震驚,眼前的女沉穩淡定,在陳掌櫃的麵前處事泰然,真的和以前的小姐有很大變化。
“那江公子今兒來的意思是?”
就等著他這一句!江仇妤慢慢笑道:“也沒旁的,就是無意得了這麼個進貨的,就是想讓行家幫著我看一看,這胰若是上市,可是比得了貴店所經營的胰?”
“”實不相瞞,我想要開個供銷行的,這銷市場偏平民化,價格嘛,既是讓人人都用得起胰,自然就偏低。”
陳掌櫃一愣。
若是這鎮有一個供銷行,胰還愁沒有貨?
陳掌櫃強按捺著激動,再探問:“不知公子的鋪什麼時候開?”
仇妤垂著的眼皮一抬,道:“現在不急,你我覺著這胰好,可不是人人都會覺得好的。”
“確是如此。”陳掌櫃點頭,胰到底是金貴物,尋常人家都舍不得買,也買不起。
“我那上家也是這般想,就是想先投入小部分,看看大眾的反晌評價,若是好了,再大幅投入的。”
陳掌櫃眼神一閃:“那公子是想?”
“我也不拐彎抹角,不知你們店可想要做第一人?”江仇妤目光灼灼看著陳掌櫃。
出了寶顏坊,已經是中午。
上了等在外頭的馬車回府。
過了一會兒,馬車突然了下來,青雲覺得奇怪便掀起轎簾一看,隻見馬車不知不覺已經停在一片小樹林裏,而駕車的車夫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回事?”仇妤隨青雲下了馬車,警惕的盯著周圍的環境。
暗處,一雙陰冷的雙眸盯著仇妤主仆二人。
然而,視野中的小女子漸漸停下了腳步。
“誰?”直覺告訴仇妤有人在暗處盯著她。
這時一雙黑靴出現在仇妤的麵前,那男子緩緩從樹幹之後走出來,臉上蒙著黑色的麵巾,眼中充滿了邪肆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