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玄皺著皺眉頭,想了又想,還是搖頭道:“我的道行太淺,隻能保她性命,卻治不好她的傷勢”,他見龍毅眼中滿是失望,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寫一封信,你找人去尋師父,他老人家一定有辦法。”
龍毅眼中一亮,拍掌叫道:“是啊,我怎麼把師父給忘了”,心想:左慈這個仙人是一定要請來的,還有華佗、張仲景什麼的,也幹脆一並請來,他又想起渾渾噩噩的張郃等人,忙問道:“師兄,我那幾個親衛被人施了攝魂大法,迷失了心智,不知你可有把握破解?”
“那個倒不是什麼大事”,葛玄淡淡一笑,渾沒把龍毅吃驚的表情瞧在眼裏,說道:“傀儡術本來就是以施法者的心力作為支撐,那人修煉尚未到家,便欲強行控製六個傀儡,實在是自尋死路。他一死,那幾個傀儡就變得六神無主,隻要將其一一喚醒,休養一陣子便能恢複過來。”
龍毅沒想到在他看來千難萬難的事情,在葛玄這裏竟輕描淡寫地解決了,心裏對這個天師級的師兄不免又高看一眼。
“不過”,葛玄話鋒一轉,“這些傀儡的心智上可能出現缺陷。”
“怎麼會這樣”龍毅暗自尋思,如果這些人僅僅是醒了,但智商卻如同一個傻子,那比現在這般也強不了多少,更何況,裏麵還有一個未來的大將張郃。
“便沒有更妥當的方法了麼?”
“自然有,施法者在傀儡心裏所留的禁製就相當於一把鎖,有了這把鎖他便隻聽施法者一人的命令,如果我能知道他施法時的咒語,那就相當於拿到了鑰匙,也就沒了之前的問題。當然,如果師父在這兒,以他的修為,知不知道咒語,應該沒什麼分別。隻是他現在行蹤飄忽,我隻擔心找到他時,這些傀儡的心智會不會已經難以治愈。”
龍毅點點頭,明白這好比是用鑰匙開鎖和強行撬鎖的區別。師兄葛玄能做到撬開門,卻無法保證不傷及門鎖。左慈道法高深,精通心鎖玄機,本身就是一把萬能鑰匙。不過葛玄說得也在理,張郃他們這種傷,拖得越久,後果就越難以控製。他忽然想起自己從洞穴中拿到的那卷《太平青領書》,“師兄,我在那人的住處得了《太平青領書》,他修煉的攝魂大法就記載在其中,這是否有些幫助。”
葛玄眼睛一亮,“《太平青領書》麼?快拿來我看!”他對這《太平清領書》慕名已久,卻一直無緣得見。在這個印刷術還沒出現的時代,所有的書籍,不管是儒書,還是道經,都靠傳抄。何況這還是太平道的核心經典,向來輕不示人,這時聽到龍毅居然手裏有一份,自然是心頭大喜。
龍毅在懷中一摸,卻摸了個空,原來身上衣衫早已換過,那兩卷帛書應該被夏侯蘭和阿月收了起來,便向門外呼喚阿月。
阿月和趙雲原本就留在外麵未走,進來一聽是要那兩卷帛書,扭身又出了房門,不大會功夫,便取了回來遞給龍毅。
“說來也奇呢,三兄把這兩卷帛書交給我的時候,都濕噠噠的,我還說,這下可糟了,肯定都泡壞了。誰想晾幹之後,字跡都還挺清楚,也不知這字是用什麼墨寫的,居然沒被洇壞。”
龍毅一驚,阿月要不說,他幾乎都忘記了,自己當時被河水衝進洞中,掙紮了好久才潛出水麵,渾身上下自然是落湯雞一般,這兩卷書自然不能幸免於難。他連忙接過帛書打開一瞧,頓時鬆了一口氣,的確像阿月所說,字跡周圍雖洇出些墨暈,但大體都很清楚,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將其中的《太平青領書》遞給滿眼期待的葛玄,忽聽得門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房門輕開,姚仲和夏侯蘭當先衝了進來,大呼小叫著“龍大哥,你可算醒了”,梁忌、姚宣、趙風也接踵而至,一幹人都是滿麵喜色,唯有最後進來的周倉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嚴肅。
這還是頭一次人丁聚得如此齊全,龍毅也是滿心歡喜,不過一會功夫,就被眾人七嘴八舌追問得暈頭轉向。
葛玄正在聚精會神地閱讀《太平青領書》,聽著眾人吵鬧,皺起來眉頭,“師弟,你安心靜養,這經書容我好好揣摩一番再還你。”說罷,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眾人麵麵相覷,知道一時忘形,惹煩了這位葛道長,都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屋裏頓時安靜下來。
龍毅見大家麵色尷尬,笑道:“我師兄忙著去看道經,不礙事的。倒是我,此次行事不夠周全,害得各位擔心了。”他行動不便,隻好坐著抱拳拱手,向眾人致歉。
眾人慌忙還禮,連說隻要平安歸來就好。
夏侯蘭道:“龍大哥,這次可是嚇死我了,下次你有事一定要帶著我,我功夫雖不中用,但力氣足,最不濟也能幫你多背幾個人。”這次龍毅再度昏迷,夏侯蘭最為內疚,論私他是龍毅的結拜三弟,論公,他是龍毅的親衛首領,可是龍毅出事的時候,他卻不在身邊,所以這些天,他比誰都難過,每天探望完龍毅,就去練武場上苦練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