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玄咂了咂嘴,搖著頭叨念了一句,“春情蕩漾啊……”
“師兄?”龍毅邁步出門,正打算去看望張媚和蘭香,卻瞧見葛玄一臉愁苦地轉了進來。
“呃,你這是……”一個時辰之前,葛玄還是仙風道骨的模樣,可眼下卻像是個欠了高利貸的賭徒。
“唉!我的道心動搖了……”葛玄連連歎息,滿臉都是追悔莫及的神情。
“是嗎?莫不是師兄思春了?”
“思你個鬼……”葛玄正愁沒處發泄,幸災樂禍的龍毅就主動撞上來,他手臂忽的一閃,龍毅腦門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記。
龍毅心頭大駭,葛玄明明站在他四五步之外,腳步似乎連動都沒動過,這一下打怎麼挨得,他根本沒有印象,要不是額上發麻,他都要以為這隻是自己的幻覺。他的武功離趙雲還有些距離,可還不至於看不清對方的動作。葛玄這一下,簡直可以用鬼魅來形容,這要葛玄是個刺客,自己豈不是已經死翹翹了。
“無影掌?還是劈空掌?”龍毅捂著額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葛玄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是道術,真沒見識……算了,反正你也要大難臨頭了……”
“大難臨頭?”龍毅不敢怠慢,趕緊陪著笑臉,湊到葛玄身旁,說道:“有師兄你這個大神在,還有人能把我怎麼樣不成?是不是……”
“去,少套近乎,這回是師父要你……就你那點修為,還是自求多福吧!”
“別啊,師兄,咱倆又沒仇,我連《太平經》都毫無保留地給你瞧了,如今兄弟有難,你是不是也該提個醒兒啊……師父到底要讓我做什麼?”
葛玄嫉恨交加地看著他,從牙縫中緩緩擠出兩個字,“雙……修……”
…………
“來,明遠,見過你的師姐!”
龍毅霎時間目瞪口呆,化身為鹹蛋超人。他忽然間就明白了,為什麼葛玄會說自己道心動搖,又為什麼說“雙修”二字的時候會呈現出羨慕嫉妒恨的情緒。妖孽禍水級的女刺奸輕雪居然是同門師姐,還跟自己說是天生媚骨,這豈不是彌天大謊。他忽的心中一跳,我的老天,左老道不會讓自己和這個輕雪雙修吧,想到這兒,他的大腦立時停頓了一刻。
倒是輕雪大大方方地走上前來,微微一福,“見過明遠師弟。”
龍毅醒過神來,拱手施禮,苦笑道:“師姐瞞得小弟好苦!”
輕雪歎息一聲,並未做什麼解釋。
左慈對葛玄吩咐幾句,招手將龍毅帶至靜室之內,二人落座後,左慈開口道:“你與……輕雪恐怕有些誤會,為師需要代她解釋一下。她在入襄國城前還並非你的師姐。”
“啊?師父你不會才收她做徒弟吧?”
左慈微微點頭。
“那她怎麼一下子做了師姐,按入門先後,她應該是師妹才對啊。”
“哪裏有這規矩,輕雪大你六七歲,你覺得管她叫師妹合適麼?”
“呃,我也無所謂啊,她那樣子說二十也有人信不是。”
左慈哈哈一笑,擺擺手,不再理會龍毅的反駁,道:“輕雪二十多年前為師就見過,當時就想收她為徒……”
“哦,原來被她家人轟走的道士就是師父你啊!”
“唉,不提也罷,若不是她家人執迷不悟,她又怎會有後來種種不幸……說起來都是造化弄人啊。”
龍毅沒吭氣兒,可心裏卻道:你看人家天生媚骨,就想帶走雙修,換我也得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不是。
按照左慈所說,這個輕雪出自世家門庭,嫁了三次都以守寡而告終,她走到哪裏都會引發一場不小的風波,不光是夫家,連娘家都覺得她是不祥之人。前兩年,左慈訪友之時,再次巧遇輕雪,於是便傳了她一套修道之法,隻是當時未結師徒之緣。
“我記得她應該呆在醫護營的駐地,師父居然能撞到她,可真是巧!”龍毅總覺得左慈對輕雪有所圖謀。
左慈摸了摸圓圓的鼻頭,憨然一笑,老神在在地說道:“不是巧,她一進襄國,我就感應到了。”
這下龍毅更加無語了。如果評選三國最佳神棍,左慈肯定位列第一。
“我知道你不信,不過等你修為到了那個層次,就明白我所言非虛了。”
龍毅連忙做出一副誠心受教的樣子,“師父,你看我多久才能有這種層次?”
“不好說,這需要看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