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慘白的臉總不是裝的吧,丫的,不想說話了,也懶得理了,我倒在他的懷裏,被他一陣猛搖,才睜開一個縫,輕聲吐出幾個字來,“回家吧。”多麼溫馨的家字,可是那到底不屬於我的。
晚上,我做惡夢了,夢到今天蹦極時大腦想的一切,半夜我嚎叫不已。
我撕心裂肺的嚎叫聲把楊熙叫的心驚膽顫,生怕我變成厲鬼鎖了他性命,他不停的招呼著我,都不敢睡覺了,一雙眼睛賊溜的盯著我,我意識模糊,我看著他因被吵醒而疲倦的模樣,心裏怪內疚的,可是我一旦閉眼,就會做惡夢,做惡夢就會亂嚎,亂嚎就把他影響了…他抽出一根煙,點上,罵了句“丫的!”眼裏滿是心疼,是心疼吧,我沒看錯吧?
犧牲挺大的昂~楊熙。
後半夜,他陪我去看電視,但我無心看,身子還在發抖,眼睛不閉都會有畫麵不停的在眼前播放,我瞳孔睜大,仿佛從高樓往下跳,看著自己離地越來越近,隻差零點零零一毫米,我更不敢閉眼,一閉眼就會播放另一個畫麵,我真他媽的後悔~腸子悔清了~蹦啥極,簡直是蹦命!坐著好好的我會突然蹦起來,或者大叫,一驚一乍的,倒是把楊熙這個粗線條折騰的得夠嗆,
我瑟瑟發抖,楊熙見我如此摸樣,一把樓過我,塞進懷裏,我還是不停的發抖,我的牙齒不停的打顫。
“小希,對不起,不該讓你蹦極的,如果我拚命阻攔的話你就不會這樣了……”楊熙看著這樣的我,心裏難受極了,他感到內疚,他看著一個陌生的義揚希,一個脆弱到必須要人保護的義揚希,他心裏更難受,為什麼命運這麼不公,這丫頭從小就說上帝不公平,我說上帝怎麼不公平了,就你人品差,現在上帝你真的很不公平,你給力一個活潑可愛的少女什麼?少年喪雙親?
這一晚,我撕心裂肺的嚎叫了多少回,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我們一直相擁在沙發上,電視一直在演繹,而我一直……依舊……偌大的別墅裏就隻有我撕心裂肺的叫聲……
第二天楊熙,又請假了,他把我送醫院去,這次是心理醫生……我哭鬧著說我沒病……
我恐懼,我死活不願意去,我發現,我大腦燒壞了,記憶裏,全部都是那些…讓我害怕的…畫麵……
林川第二天一早,就來了,他看見我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的樣子,眼睛紅腫,還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心裏不由得一陣顫抖,他看著眼前的義揚希,這還是那個拍著他的肩膀說著“嗨,林小川啊,你丫的豔福不淺呐~”是啊,豔福不淺。
這事隻有他們倆知道,他們對飯碗隻說發高燒感冒了,需要休息,所以不能來了,給糊弄過去了。
“病人的情況有點棘手……”一個中年男子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對對麵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