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回答雲洛逸川也放寬了心,但是更能確定秦墨寒這幾日是有意閉口不言,聲音沉了沉:“那秦將軍能告訴朕為何要稱夏才人為夏姑娘嗎?”
秦墨寒轉過身時又恢複了嚴肅的神情,畢恭畢敬的答道:“皇上有所不知,當初因一碗有砒霜的雞湯夏才人被雪妃娘娘已經貶為了庶民。”
雲洛逸川的目光變得幽深,最後也隻是淡漠的點了點頭,望向窗外的一輪明月,徑直出了營帳。
而營外整裝待發的六千精銳也隻等雲洛逸川的一聲令下,在他翻身上馬時六千兵馬便從不同的方向出發了!
秦墨寒走出帳外,眼底那攏華麗的玄紅,駕著一匹黑馬消失在夜裏,城門兩旁的士兵尊畏的讓了開。
陌上夜裏行走的兵隊馬不停歇的趕著路,似乎前方的戰事刻不容緩。
白日裏在馬車上睡了一日的未央此刻一雙水眸正炯炯有神的看著夜空的星辰,良久才對坐在一旁的上官佑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到?”
聞言,上官佑收回了正籌劃著何時動身離開的思緒,看向未央時回道:“大概兩個時辰左右,不過為何我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快要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不應該是感到高興嗎?”
未央低頭歎了口氣,若有所思的道:“因為我不知道我對他是怎樣的一種情感?隻知道在他的身上,我丟失了一部分記憶,我想記起來但又不想記起來,我好像喜歡他,同時也排斥他。”
有時候未央整顆心仿佛被人掏空,腦海裏偶爾能回想起一些有關他零碎的畫麵;
可是明明每次回想起的那些片段記憶都令人痛徹心扉,卻仍舊忍不住想要去知道失去的那部分記憶是什麼?但也害怕知道了那部分記憶!
上官佑神情淡然的看著手中杯裏茶水漾起的水紋,平靜的道:“這樣說我們應該是同病相憐的兩個人,我也算半個失憶人,隻是沒有你那麼多牽掛!”
想到自己剛剛穿越過來時也不過是用失憶這個幌子瞞過了所有人,但墜落懸崖的那一幕絕不會是因為意外。
未央垂了垂眼眸,苦笑道:“嗬嗬,牽掛,這個世上或許我也並無牽掛。”
“你呢,又何必執著那份已遺忘的記憶,不願記起來定是那些被丟棄的回憶是一段傷心事,再拾起也不過是徒添傷悲。”
上官佑懶散的倚在馬車窗上,迎麵而來的晚風吹散了他耳邊一縷烏黑長發,眼看那道隘口就在不遠處時,便放下了車窗簾子,對未央嚴肅的道:“時機到了,這是你唯一的機會,等會你就說肚子痛,下了馬車後就一直向南邊的一條小路走,那裏可以繞過陌上的兵馬徑直到達雲漢,等會我會讓無心替你爭取時間。”
未央還沒來得及開口答應就被上官佑毫不留情的推下了馬車。
一聲沉重的落地聲,讓地上的人痛的呲牙咧嘴:“嘶,疼死我了,真是該死的!”
驟然間馬車急促的停下,片刻在場的所有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摔在地上正揉著被摔破皮手肘子的未央。
當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正凝視著自己時,未央將揉著手肘子的手移到了肚子上,尷尬且又狼狽的開口:“那個……我肚子……肚子有點痛……要不你們先走……我大解完了就立馬跟上來?”
隻是沒料到的是就這麼一點屁大的事將陌芸嫣這個麻煩引了過來,看樣子這輛馬車一路上都十分被她重視,所以早已安排了人手監視著。
表麵看起來是待遇從優,實則不過是她安排的一個華麗的牢車。
騎在馬上的陌芸嫣眯了眯眼俯視著地上的未央,質問道:“肚子痛?”
未央一雙水眸擠出兩滴淚花,抬眼時卻無意看見兩道隘口的崖上一閃而過的星光,神情微微震驚,漫不經心商量的口吻道:“可能是白日裏吃了些不幹淨的東西,鬧肚子了,我大解完就立馬跟上來,行嗎?”
而她心底卻暗自猜測,莫非此處是來了山賊刻意在此處劫持?可是官兵也敢劫,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陌芸嫣清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殺意:“如此多事,你是想讓我此刻就殺了你嗎?”
聽到這句冷血無情的話,下一秒,未央就縮頭縮尾的爬上了馬車,心裏暗自咒罵著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
人有三急難道她就不明白這個理嗎?算了,和這種用武力解決問題的女人講道理就是等於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