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寒見他臉色太過蒼白,擔憂的道:“皇上既然夏姑娘已經無礙,皇上不如回營帳先歇息會?”
雲洛逸川搖了搖頭,溫柔的目光落在那張沒有血色的臉蛋上,語氣輕和:“不……我要親自看著她……醒過來……”
白眉第一個不同意,直接跪在了他身前,祈求道:“皇上您不為自己想,難道還不為雲漢想嗎?如今陌上與雲漢大戰相爭不下,瓊華又虎視眈眈,若您不能照顧好自己,將置雲漢與何地?”
秦墨寒與軍醫愁眉不展的相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跪在了地上,懇求道:“皇上請三思啊!”
雲洛逸川目光冷冷的看向跪下的幾人,說好聽一點他們是勸他,說難聽一點便是威脅!
隨後又將視線看去了正安靜躺在床榻上的未央,冷聲對著二人開口道:“朕說了不回就不回!你們這是想逼朕嗎?”
秦墨寒執意的勸道:“末將不敢,還望皇上以大局為重,以雲漢天下的百姓為己任。”
“夠了!”雲洛逸川惱怒的嗬斥了聲,起身一掀營帳便憤怒的走了出去。
白眉立馬跟了出去,正困惑他轉身之際,望著雲洛逸川蒼白無力的臉龐,心底還以為是他改變了主意。
“去尋兩個貼心的侍女,等會若是醒了也好讓她們來服侍央兒。”他隻是突然想到這軍營裏都是一堆粗魯的大老爺們兒,一個女人確實有所不方便。
“是,末將遵命。”秦墨寒雖然心底明白他的用意,但是大晚上的上那裏去找婢女?而且還要貼心的!
也罷,皇上的旨意豈敢不尊,隻好他親自跑這一趟了。
而雲洛逸川這也才放心的轉身離開,剛踏出營帳便已是體力不支,眼前一陣眩暈,緊接著無力的暈厥了過去。
白眉扶著雲洛逸川的手瞬間一沉,眼看倒下的人,驚呼一聲:“皇……皇上……”
帳內的秦墨寒聽到白眉驚呼的聲,一掀帳簾便走了出去,見倒在地上的雲洛逸川,快步上前同白眉一起將他扶回了營內。
看著這樣一個唯我獨尊的人,如今他能為她做到這樣的地步,讓人看了確也令人心痛!
隻是連秦墨寒都不明白的是他何時竟如此的深愛於那個曾經連待見都不待見的她了?
白眉見秦墨寒入神的看著躺在榻上的雲洛逸川時,輕聲的喚道:“秦將軍,怎麼了?”
聽見耳旁傳來的聲音,秦墨寒回過了神色轉眼看向他,開口道:“沒事,今晚就勞白眉公公照料著皇上了,若有什麼急事白眉公公隨時可來我帳內。”
白眉點了點頭,同他走到了營帳外:“老奴明白,恭送秦將軍。”
秦墨寒側身淡淡的睨了眼帳內,便提步離開了。
想到雲洛逸川對她的用心良苦,心底在不經意間想起了遠在陵安城的夢兒,如今也隻能是以明月寄托相思了。
清晨,天邊被一片白茫茫的霧氣籠罩。
營內未央因口渴難忍醒的很早,一夜醒來全身無力,像是一場大病初愈。
剛要穿鞋下床,就看見小腿上的傷口,恍然想起被蛇咬一事,無奈的笑了笑:“或許命不該絕吧!”
帳外守夜的兩個黃毛丫頭聽到裏麵傳來的動靜,相互對視了一眼,似在說,進去看看!
未央打量了一眼四周的情形,貌似是住在帳篷,扯了扯嘴角自問道:“這是高原地帶的蒙古族?”
旋即又搖了搖頭,這完全不實際,唯有一種可能這是軍營,誰的營帳?
走進帳內的兩個丫頭一臉的困惑望著坐在床上自言自語姑娘,竊竊私語:“不會是病糊塗了吧?”
而不放心未央的雲洛逸川也起了早,前腳剛步入帳內就聽到兩個丫鬟如此出言不遜,轉眼看向身後的秦墨寒訓斥道:“這就是你找的兩個懂事的丫鬟!”
“皇上恕罪。”秦墨寒心底一顫,確實是因為柳城在打仗,該跑的人都跑了,昨夜找到的人伢子處就剩幾個小丫頭了,所以就挑了兩個長的乖巧的了!
愣著的兩個丫鬟聽到皇上二字連抬頭看也不敢看雲洛逸川一眼,立馬跪在了地上,顫顫巍巍的求饒道:“皇上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雲洛逸川不悅的蹙了蹙眉,輕輕的從薄唇裏落下一字:“嗯。”
秦墨寒連忙對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頭比劃著手勢,低聲道:“快起來,去帳外侯著!”
白眉白了一眼秦墨寒,心底暗自腹誹,真是一個疼丫頭的人!難怪那般喜歡夏未央身邊的夢兒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