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走到他的身旁,稟報道:“太子,這鶴頂紅來自於雲皇身邊的那位夏姑娘。”
如果是楊卿所有的一切也便說的通,因為他喜歡的女人嫁給了別人而懷恨在心想要破壞雲漢與瓊華此次的合作,故意在現場留下砒霜的粉末。
不過他也一定是早就知道雲洛逸川派人去藥店買了砒霜,夏未央在藥店買了鶴頂紅。
陌熔珣眯了眯眼:“應該不是她!但現下也隻有找到她才能知道事情真相,我相信她不會騙我。”
張毅開口道:“我這就命人去找。”
陌熔珣也便點了點她:“嗯,也好,找到了直接稟報與我,不許為難她。”
張毅遵從的應道:“是。”
他知道陌熔珣不忍傷陌瑾,所以更不會對她女兒不利,就算此次的凶手是夏姝,他定也不會難為她,隻好祈禱不是她在興風作浪。
從滿香樓失魂落魄走出來的未央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她的心很亂,她清楚的知道她一定是愛著他所以才會去恨他,隻是她不過一名普通的女子,何來陪他容納天下的胸襟?
就在此時寬敞的道路上一輛馬車橫衝直撞的飛奔而來,當未央抬眼時正見馬車撞的在路上行走的百姓頭破血流。
“廢物,跑快些,追到本公子這金丸就是你們的。”
她蹙了蹙眉,看著馬車後麵如同栓狗一樣被栓住的人跟著馬車後麵跑,似在抓那顆被套著繩子的金丸。
未央長歎了口氣,如今陌上有這樣的君主也是苦了這天底下的百姓,再這般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有人起反心,隻是一場大戰又將使多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想到這裏未央的雙眉擰的更緊,或許真的是她太自私了,如果有一日雲漢變得如此,她也必定不會心安,取小家而犧牲大家的幸福她未央從來都做不出這樣的事。
但如今她隻要一想到那些因他一個決策而喪失生命的三軍將士,還有疼她如命的爹都因他死,她就無法去麵對他。
“爹爹,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被剛才馬車從身上碾過去的一位中年男子此時正躺倒在地,他身邊不過五歲的孩子稚嫩的聲音傳入她耳裏。
未央收了思緒,蹲下身,替那位男子把了把脈,發現他脈搏已經停止了跳動,又伸手探去了他鼻尖,仍是沒了呼吸:“他……已經……已經死了……”
小女孩痛聲大哭,不停的推著未央:“你壞人……你是壞人……你騙人……我爹爹他……他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
是啊,這對於一個五歲左右的孩子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上一秒她還和她爹爹開心的走在一起,下一秒她爹卻死於非命。
未央順勢坐在地上,聽著耳邊無助的啼哭聲她也好想無所顧忌的痛哭一場。當她想要不顧一切和他在一起時,現實卻是如此殘忍的摧毀了她的夢。
不一會小女孩家人便趕到了現場,令未央意外的是他們沒有報官,雖哭的泣不成聲,但也隻是將男子的屍體抬回了家中。
或許九霄城內的官員不過是官官相護,百姓也得不到三尺律的保護,這個朝代是該易主了。
如果雲漢沒有了先皇,沒有了雲洛逸川,會不會也將淪落到如此不堪?未央迷茫的望著地上的斑斑血跡。
八月的天氣,空中日頭正是毒辣的時候,她白皙的皮膚被曬得通紅,眼前逐漸的也開始眩暈。
皇甫澤撐著一把傘走到她的身前:“太陽這麼毒,你也不怕中暑嗎?”
未央抬眼望向他,朦朧之間,她好似看見了雲洛逸川,喃喃念道:“小哥哥……”
皇甫澤扔下了手中的太陽傘,將未央抱在懷裏直接回了客棧,卻發現她高燒不退。
躺在床上意識模糊的未央嘴裏囈語著:“小哥哥是你錯了還是我錯了,究竟是你錯了還是我錯了……”
皇甫澤心裏莫名的心疼起來,轉身命人去請了大夫,熬了藥給她服下才退出房間。
或許錯在你們不該相遇,如此你們一生也便不會有交集,更不會存在這麼多的痛苦。
皇甫澤倚在欄上吹著晚風,看著人來人往的街景,剛要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卻看到陌熔珣的隨從,張毅步入客棧。
片刻後便有人上來稟報:“王爺,底下有人找剛剛那位姑娘!”
皇甫澤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你先讓他等著吧,待她醒了我自然會跟她說有人找。”
“是。”小二轉身退了下去,將原話與張毅如實說道:“這位客官,您找的那位姑娘今日不慎中了暑氣,此時正在休息,若您的時間不打緊,就麻煩您先這裏等等。”
張毅顯得有些不耐煩,心裏更是鬱悶,好不容易查到她人在何處,卻又要讓等:“不知她什麼時候能夠見我?”
小二搖了搖頭:“這個小的就不知了。”
而張毅身邊的一個莽漢當下就抓住了那回話小二的衣領將其擰了起來:“快讓她出來見我們大人,如若不然我們就砸了你的店!”
皇甫澤就知道這群人不好打發:“張大人何故如此為難一個下人?我這裏經營都是小本生意,一沒犯法,二沒做過任何喪失良心的買賣,不知為何要砸我這店麵?”
當張毅查到夏姝住在這裏時便將經營雲來客棧人的身份也連同一起查了查,這家客棧在十年前就已經存在,隻是這個人的身份實在複雜而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