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碧寧轉眼看向她,沒想到提出休書的人會是她,羞愧的開口道:“夏姑娘,抱歉,以前是我誤會你了。”
未央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希望你的善良能給對你善良的人,記住後宮裏不是所有女人都會對你友善,有時即便是他,也無法保全你。”
聽到她的這番話,皇甫澤緊緊地牽著楚碧寧的手:“未央你不用激我,今生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虧待寧兒。”
楚碧寧深情地看著他,心裏隻覺得之前受的所有委屈在這一刻也都值了。
而站在廊上的雲洛逸川同樣也有感觸,他知道,她對楚碧寧說的話,無非就是她自己親身經曆。
皇甫澤牽著楚碧寧起身回了房間,寫下了一紙休書。
未央拿著他寫下的休書去了楚丞相房間,雲洛逸川不放心,一同跟了進去。
楚燁磊看完皇甫澤寫的這封休書後,神情凝視著她的腹部,雲洛逸川順勢將未央拉入懷中:“如果丞相在擔心這個,不必了,她腹中的孩子是朕的。”
楚燁磊聽到他口中的那一聲朕,眯了眯眼打量了番他,臉色略帶困惑:“你是?”
雲洛逸川卻並沒有挑明了說:“楚丞相還記得夏姝她在雲漢是誰的女兒吧?所以她的男人自然也講究門當戶對。”
未央見他眼底仍舊帶著質疑:“我嫁給皇甫澤是四個月前的事,但如今我腹中的孩兒已經有六個月了,所以楚丞相不必擔憂,往後我也不再會踏上瓊華的國土。”
楚燁磊將信將疑的看著眼前二人:“如此說你們是來給他當說客的?”
未央眸中閃過一絲清寒:“眾多子嗣裏究竟誰最有實力,誰最有才華,我想楚丞相心裏清楚,隻要皇甫澤的身份確一步證明,我想瓊華皇上會放下對他多年的成見,況且惠妃在皇上心裏也不是沒有位置。”
楚燁磊沉思了會,因為她說的沒錯,隻要對皇甫澤的身份重新包裝,那他就不是人人口中的野.種,而是天生的王者。
未央看了眼身旁的人,不介意誇大其詞的吹吹牛:“楚丞相好好的考慮吧!畢竟這關係著楚氏家族的未來,如果他不是王,陌上和雲漢也會把他推上那個位置。”
話落,她便轉身出去了,雲洛逸川也跟隨她的身後走出了房門:“央兒這話說的可真漂亮啊!”
未央臉色微微尷尬,抿唇一笑:“他救過我命,就當是還他一個人情。”
雲洛逸川其實也是這樣想的,對她剛才的話並沒有質疑的地方:“嗯,就看在他救過你和我孩子的份上,我替你還這個人情。”
未央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走向了屋外焦急等待著的皇甫澤:“放心吧,楚丞相一定會權衡利弊,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皇甫澤感激的看著未央:“謝謝你。”
楚碧寧聽到她的這句話,心裏也稍稍鬆了口氣,站在一旁的鳶尾見二人身上都還是濕答答的,開口道:“三王爺,小姐,你們先回房換上的幹的衣裳吧!”
未央看他們一副不安的樣子,勸道:“好了,你們兩個人別忐忑了,先去換身衣服,這萬一受涼了就不好了。”
皇甫澤與楚碧寧相視了一眼,才各自回了房間。
未央方才聽到他們的消息,沒吃多少就匆忙趕了過來,這會兒也有些餓了,準備回去再墊墊肚子。
雲洛逸川沒有再跟去,吩咐了身後的白眉去將她的菜熱一熱再給她端過去,而自己轉身去了皇甫澤的房間。
雲洛逸川待他換好衣服之後,才走進他的房間:“三王爺,其實有一個問題,一直想要請教你。”
皇甫澤理了理袍子,在他身前坐下:“洗耳恭聽。”
雲洛逸川倒了杯茶水,小品了一口,將茶盞放下後才道:“當初三王爺告訴我,未央被陌楚歌所擒,我很疑惑,為何未央最後和你在一起?”
皇甫澤闡述事實之中帶著挑釁:“她的確是被陌楚歌所擒,如果不是我將她從陌楚歌軍營裏調包,那麼城牆上那個遍體鱗傷的女子就將是她,所以雲皇應該感謝我保護了你的女人才是。”
雲洛逸川臉色陰沉,冷聲道:“你又是怎麼知道她被陌楚歌所擒?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會在一夕之間就恢複了記憶?”
看著他激動起來的情緒,皇甫澤卻十分的淡然:“雲皇不必在意我是怎麼知道她被陌楚歌所擒,在此之間我並沒有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不過陌楚歌對她進行了催眠,之後未央就將所有的記憶都想了起來,我想她有權利知道你曾經傷她有多深,然後再做出該不該與你在一起的選擇。”
雲洛逸川眉間深鎖:“催眠術,巫蠱族的催眠術?催眠她的人是什麼人?”
皇甫澤搖了搖頭:“這個我不知道,當然信不信就隨你,可以問問保護她的暗衛。”
記得那時因為陌熔珣的事,所以血煞並不在她身邊,雲洛逸川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玉子宸安排的暗衛梵月。
所以他很快安排了血煞調查此事,夜色來臨時,梵月從容的站在他的麵前。
雲洛逸川沒有拐彎抹角,直言道:“找你來隻是有件事想要確定,當初未央在被陌楚歌的人抓走後,你可知將她催眠的人是什麼模樣?”
梵月回憶了一番當時情形,開口道:“沒看清,我到那裏之後,就被迷暈了過去。”
雲洛逸川一時沒了頭緒,思考了許久:“是什麼地方?”
梵月如實的回道:“墮民村。”
聽到這三個字,雲洛逸川越發確定這個墮民村不簡單,向一旁的人吩咐道:“白眉,你去給我好好的把這個墮民村查一查。”
白眉這幾日其實一直在暗訪墮民村,也察覺了些異樣,點了點頭應道:“是。”
冥冥之中,雲洛逸川總覺得發生的有些事必然是關係著墮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