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與皇甫澤見二人抱在一起,也便悄然的退了下去,皇甫澤倒覺得他這一巴掌挨得倒挺值。
雲洛逸川抱著未央回了房間:“別哭了,我心疼。”
這樣的話,如今再次聽見,她覺得無比的熟悉,未央就這樣看著他轉身去水盆裏擰了擰洗臉帕,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未央看著他肩上的一絲血跡,擰了擰眉開口道:“明知肩上有傷,何故逞強來抱我?說起我來,倒一點不客氣,那你自己呢?”
雲洛逸川聽了後笑了起來,笑意沉浸在柔亮的清白光線裏,像道華豔的霞光,伸手在她光滑細致的臉頰上輕輕一掐:“央兒可知這嘴長來就是說別人的。”
“你…混蛋…”未央瞪著他,睫毛輕顫,清澈的眸光與他糾纏著,明亮的誘.人。
雲洛逸川一時看得癡迷,慢慢地傾下身,鼻間她特有的梔子花般純軟香氣愈發濃鬱,像是繞在他心頭的一根無形繩索,牽扯著他加快動作。
他的唇終於落到了她的唇邊,軟軟甜甜,像是水嫩的豆腐,又比豆腐甜蜜芬芳無數倍。
未央怔怔的看著他,眼神不知所措,臉色飄上兩朵紅暈,就在他得寸進尺時,她猛地推開了他。
她這一推,卻剛好推在他的傷口上。
雲洛逸川痛哼了一聲。
未央連忙起身去扶他:“我…那個不…不是故意的,你…你沒事吧…”
雲洛逸川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彎唇一笑:“我又沒怪你,急什麼?”
未央一雙墨眸清澈,閃爍著琉璃般璀璨的光澤,轉移了話題:“我先給你把傷口重新包紮一下。”
雲洛逸川起身去將藥箱拿了出來,未央替他脫下了上身的衣服,當那強健的體魄展現在她麵前時,她不由得愣了愣:“原來你身上的傷痕早已是千瘡百孔。”
其實每一處傷口,未央都記得,因為那是她留下的,隻是沒想到,她已經在他心上刺下了三次痕跡,這每一道痕跡,都是他愛上她的代價。
雲洛逸川清淺的一笑,握著她纖細的手放在他心口:“這個世上沒人能傷的了我,除了你未央一人。”
未央淡漠的容顏,清眸不溫不火,但語調中卻難掩戲弄之意:“逸川,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雲洛逸川一把將她扯入懷裏,傷口因此湧出血來,未央著急的說道:“你是想縫上幾針才舒服嗎?”
雲洛逸川鳳目淡挑,與她對視間,暗夜般的墨眸中帶著柔情:“如果是你為我縫針,裂開便裂開了。”
未央擰著眉,沒好氣的看著他,轉身在藥箱裏拿了金瘡藥,撒在他的傷口上,隨後又扯出了紗布給他包紮。
因為她的觸碰,雲洛逸川身體的火焰被她一寸寸點燃,他伸手將她摟入懷裏,低頭吻上她。
未央本能側頭,避開他的吻:“受傷了,還不能老實一點嗎?”
雲洛逸川望著她微紅的小臉,輕輕一笑:“那要看在我身邊的人是誰。”
未央見傷口已然包紮好,他卻像個大老爺們似的倚在榻上:“愣著做什麼?衣服還要我這個孕婦給你穿嗎?”
他笑意掛在嘴角,像是墜了枝清豔玫瑰,他看著她微蹙的眉眼,笑容越發的燦爛,再次將她拉入了懷裏:“別動,你要再動,我的傷口可就又裂開了。”
他的話剛落,未央還未來得及給出反應,他溫熱的唇便再次落在她的唇瓣上。
雲洛逸川的吻很輕,很軟,很纏綿,似乎要撫平從前她受的所有的傷痕與傷痛。
未央如同被蠱惑一般,沒有絲毫反抗,柔軟的雙臂纏上他腰身,像是一種無聲的縱容。
他的舌輕輕的舔舐著她頸項的肌膚,緩慢遊移到她胸口,那柔軟的觸感,幾乎讓他血脈噴張。
未央低低的嬌喘了一聲,腦海裏忽而想起他剛才欺騙她的事,便猛地推開了他:“我不願意。”
雲洛逸川擰了擰眉,雖然有些許的失落,但也沒強迫她,轉而穿上了衣服。
未央站在屋內,靜靜地看著他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她不願意,他居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惱意,這讓她反而有些心生鬱悶。
雲洛逸川看她小臉變化不停,抬手折了一朵屋內擺放的花枝輕輕一擲,插在她耳後發鬢上:“嗯,挺漂亮。”
未央伸手取下耳後的月季,扔在他身上,以前在宮裏時,他就總喜歡這樣來練習他的手法:“什麼臭毛病?”
雲洛逸川上前將抱在懷中,調侃說道:“央兒給我養成的臭毛病,可要負責。”
未央忽然覺得跟他是有理也掰不清,橫了他一眼:“跟我沒關係,別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
雲洛逸川玉指微屈,拈著剛才那朵被她扔下的花在鼻下輕輕一嗅,精致的眉眼裏劃出流光的纖影:“想跟我撇清關係,央兒最好還是收了這樣的心思好,因為隻要被我愛上的女人,一輩子也跑不了。”
未央看著他,水眸輕轉,隨意地攏了攏身前秀發,漫不經心的說道:“誰知道你這樣朝三暮四的人,今日喜歡這個,明日指不準又喜歡誰呢?”
雲洛逸川抿了抿血色略淡的唇,眸光悠長纏綿,鎖在她身上:“當然是今兒喜歡你,明兒喜歡我們的孩子,後天接著喜歡你,總之我這輩子所有的愛都在你們身上。”
未央才不買他甜言蜜語的賬,舉目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轉身走出了他的房間。
而這時白眉正端著午膳走來,雲洛逸川開口吩咐道:“送她的房間去。”
未央不解的回過頭,看了一眼他:“你不吃嗎?”
他的目光幽遠,帶著春意蕩漾的微狹鳳目朝著她望去:“當然是和你一起吃。”
未央覷了他一眼,瞅了瞅白眉端著的幾個清淡菜色,果斷拒絕:“不好意思,我習慣了一個人吃飯,多了你,我吃不下。”
雲洛逸川笑了笑,似猜出了她的想法:“糖醋排骨,油燜大蝦,爆炒雞丁,還有一個清淡點的麻婆豆腐?”
就這樣完全被他爆出她今天中午的飯菜,未央顯得有些尷尬。
雲洛逸川斜睨了她一眼,俊逸的眉目裏蘊著淡淡的笑意,淡聲道:“都說了你的風寒才剛好,那些還不適合你現在吃,怎麼總是這樣不知道顧惜自己身子?”
未央蹙著眉頭,就知道不能和他一起吃飯,咬牙一臉的鄙視。
然而盡管她如何反抗,也未能如常所願,所以隻能陪著他清湯寡水的吃了一餐。
吃完飯後,雲洛逸川與她下了兩盤棋,未央便困倦了,睡著了過去。
他的視線落在她低垂的卷翹羽睫上,透過豐黑的纖睫,看著她熟睡的容顏,理了理棉被轉身出了房間。
白眉在另一間書房裏正研著墨,往日的這個時辰,他都會在這裏處理一些奏折。
雲洛逸川步入屋內,白眉放下了手中墨錠走上前,欲言又止的喚了聲:“爺…”
雲洛逸川走到書桌前,一掀袍子坐了下,淡然道:“什麼事?”
白眉掩嘴笑了笑:“咳咳,老奴也是剛剛無意看見,最近這秦將軍和宸王爺在陵安城內搶女人。”
雲洛逸川凝視著他,目光森冷:“他又不是第一次搶女人了,看你這副表情,也不是什麼大事。”
玉子宸聽到他說的這句話,大概是要內傷。
白眉看著那清冷的眼神,縮了縮脖子,如實的彙報道:“這事說來奇怪,一向不去花樓的秦將軍喝醉了酒,誤入了一間房恰好就撞見了夢兒與宸王爺衣衫不整的睡在一起,老奴派人去查過,蘇澈最近在朝堂不安分,想要有所動作,所以使的離間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