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放晴。
禦花園內,含苞待放的花朵,各自在和煦的陽光下靜靜地綻放。
柳嬌因為恢複完璧之身在床上躺了數日,今日見天氣不錯,便出來走走:“娘,我什麼時候能和他圓房?”
柳氏看著眼前這宮中百花盛開的景致,想起了曾經的往事,聽到耳邊的聲音,才收了思緒:“嬌兒,此事不急,再過些時日等你身子恢複了,娘會給你安排。”
柳嬌想到前幾日玉靈兒與陌熔珣在禦花園裏眉來眼去的場景就氣惱“:不急不急,我能不急嗎?這些日子,皇上天天都跟那個濺人在一起,隻怕是再過些時日皇上都要把我忘了!”
柳氏卻比她淡然多了:“忘了誰,皇上也不能忘了你,這後宮是陌上的後宮,自然是容不得一個雲漢的女人為虎作倀。”
柳嬌忽而諷刺的笑了:“嗬嗬,從前我是陌焱用來刺激上官汐吃醋的工具,如今我又是他哥哥陌熔珣用來牽製玉靈兒的棋子,現在想想,我柳嬌此生還真是可悲。”
柳氏見她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勸道:“好了嬌兒,這宮中如今就你們兩個女人,皇上不可能立雲漢女子為後,所以至少這陌上的後位是非你莫屬。”
柳嬌唇邊一抹淺笑,記起了她摔倒在地,他扶她起來的那日,或許是在那一刻她便將心交給了他:“我不在乎這個後位,我想要的不過是他的心。”
柳氏因她的話而感到嘲諷:“男人的心是多變的,與其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不如將實權握在自己的手上。”
柳嬌沒再多言,她還記得,兒時因為有一日二姨娘的孩子搶了她的木鳶,她上前推了他一把,後來她便被那個男人關在柴房三天三夜。
當時他什麼原因都沒問,上前就給了她一巴掌,那時她就在想,如果她的母親還像以前那樣受他喜歡,大概挨打關柴房的人就不是她。
柳氏見她沉默不語,也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說:“回去吧!”
柳嬌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禦花園。
玉靈兒靠在假山之後,聽著這母女二人的談話,她是沒想到柳嬌這麼饑渴難耐,也不知那柳氏所謂的安排是什麼安排?
不過她果真該聽信未央的,多留意留意這不安分的二人,免得在宮裏興風作浪時她措手不及。
玉靈兒一路思索的回到宮裏時已是午時,正好是用午膳的時間,隻是她剛坐下,殿內便傳來了陌熔珣的聲音:“嗯,來的正好,朕也餓了。”
這幾日,陌熔珣遵守他的諾言,每日都會來玉靈兒的宮中。
一旁的宮女連忙添了碗筷,玉靈兒給他盛了碗湯,說道:“看皇上這匆忙的樣子,是又忙了一上午。”
陌熔珣一口喝完了湯就開始吃菜,的確像是餓了,隻是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有一事,朕需要跟你商量,楊卿擅自動用了國庫的一萬兩銀子。”
玉靈兒神情變得不安,問道:“可楊卿他不是什麼貪財的人,皇上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陌熔珣也是想了很久才明白其中緣由:“他曾經給朕寫了一封辭官的信,但當時太忙就給忘了,此次想必他隻是想被革職,離開九霄城。”
玉靈兒端著碗筷,心裏仍是不舒坦:“既然這是朝堂的事,我也不便幹涉,皇上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陌熔珣一雙褐眸不動聲色的看著她臉上的異端,點了點頭:“嗯。”
玉靈兒想不通,為何突然間他要離開?
吃過午膳後,陌熔珣沒有逗留,直接去了宣政殿。
夜裏,玉靈兒躺在床榻上輾轉難眠,不知為何腦中總是想起他與她在楊府的那一段平淡而又安心的日子,一時之間她開始摸不透自己的心。
幾番猶豫之後,玉靈兒起身換了夜行衣,躍出了層層宮門的城牆,徑直去了楊府。
在她離去之後,未央與陌熔珣一同從宮殿的角落走了出來:“為什麼讓她離開?”
陌熔珣知道,未央一直想要撮合他和她,但是未央卻和她犯了同樣的錯誤:“我的心在你娘身上,玉靈兒的心在楊卿的身上,她隻是一時沒看透。”
未央風輕雲淡的說道:“楊卿是她在這個世上交的第一個朋友,現在楊卿要離開,她去送送,也沒什麼不妥。”
陌熔珣邀她一同坐下,倒了兩杯茶:“我看見過她吻楊卿,如果不是喜歡,她臉不會那麼紅,當然還有其他的,你應該明白。”
未央沒想到他會把話說的這麼露骨:“她本來就是他的枕邊殺手,這是她常用殺人的方法,沒有什麼奇怪。”
陌熔珣語氣平淡:“是啊,她常用的殺人方法,卻唯獨沒有殺楊卿。”
未央一時啞然,他說的沒錯,她不該去質疑這個男人在麵對感情時做出的判斷,若不是曾經他對她說的那番話,或許到現在她還沒有想明白該如何麵對雲洛逸川。
陌熔珣抬眼看向她,問道:“你知道她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喜歡我嗎?”
未央思索了會,至從她失憶後就幾乎再沒跟玉靈兒接觸,所以很多事都不知道,搖了搖頭。
陌熔珣這才依一道來:“有一天我無意之中聽到她說了句夢話,謝謝你收留我,後來我派人去調查過此事,得知她是江湖盟主身邊無痕收留的孤兒,後來那名無痕卻在一次任務中丟了性命。”
未央蹙了蹙眉,感到不解:“這跟她喜歡你有什麼關係?你該不會想說她喜歡的人是無痕?可這之間根本沒有關聯。”
陌熔珣柔和的笑了一聲:“嗬嗬,因為無痕的容貌與我相像,不然你以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枕邊殺手閱人無數,會突然喜歡上一個中毒的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