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屬熊啊?”戰荳荳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揉撞得有點淤青的腳,然後雙手抱胸,很不客氣的抬著小下巴衝著安然。
開玩笑,撞到人了還這個德行,居然連個道歉都沒有,要不是她身手敏捷,換個人來還不撞扁咯?哼哼,以為夏致哥哥和夏不冷畢業了他就全清揚第一了?
“對不起。”安然居高臨下看著坐在地上的小女生。他知道她,學生會主席夏致的跟屁蟲,全校都知道她要嫁給夏致的宣言,真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要容貌沒容貌,要內在沒內在,要家世沒家世,體育生的成績應該也好不到哪裏去——這在她初一剛進校時曾一度曾成為全校的笑柄,當然,沒人敢當麵跟她說,除非不想活了。
喲,態度不錯。戰荳荳有點疑惑的抬眼看了一眼這個據說很傲嬌的家夥,挺好說話嘛,果然識時務者為俊傑。“嗯,安了,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計較。”
安然的臉上閃過一絲微惱,球是砸到籃框反彈出去的,又不是他故意砸的:“你應該也承擔一定責任吧?第一你騎車騎到了籃球場,第二你騎車根本就沒帶眼睛。”要不是遠遠一瞥看到她神態放空一臉的傻笑,他怎麼會手一抖投偏?
“那個安然……大戰她隻是說話習慣這樣……”王齊著急著想當和事佬,聽著好像是在幫戰荳荳解釋,實則是想保護安然——他難道不知道大戰的外號是怎麼來的嗎?單挑橫掃整個體育組男生啊!大戰無數回合最終才得了這個外號,十八般武藝樣樣拿手。
“喲,那我是不是該自認倒黴,出門沒看黃曆碰到你這個熊瞎子?”戰荳荳原本打算拍拍屁股走人,反正自己這身子骨經摔打,但這態度很不討人喜歡嘛。
“你說什麼?”剛才說他屬熊就算了,現在還叫他熊瞎子?他什麼時候受過這待遇?
戰荳荳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喲,不止瞎還聾,那我更加不應該跟你計較了,要關愛殘障人士嘛。”
戰荳荳爬起來,笑眯眯的站在安然麵前,伸手在口袋裏掏啊掏,掏啊掏,掏出來一個硬幣,掰開安然的手,放在他手心:“大胖看見沒有,這個同學好啊,身殘誌堅的典範,值得我們學習,馬上寫個倡議書學校廣播台去宣傳一下。熊……那個熊安安同學,剛才對不起了,是我騎車不小心,對不起啊!要不要我騎車送你回去?我是社會好少年。”
她這是什麼意思?安然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生,良好的教養一時讓他想發飆又發作不起來,氣得手都有點抖。她……她這是罵她殘障,還當他乞丐?而且,熊安安?
“你!……”挖苦和罵人一向不是安然的擅長,他雖然高傲不過還是屬於家教良好的那類。手點著麵前這個矮自己一大截的女生,一時憤怒的詞窮。
“我怎麼了?”戰荳荳無辜,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安然,樂了。雖然自己一向是憑實力說話,但是小孩子女孩子這種保護牌,不用白不用。而且,戰爸從小就告訴她,習武之人千萬不能恃強淩弱,那她的理解就是,哪怕馬上把對手打得滿地找牙,態度上也要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