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嗚呼一聲，將腦袋埋在帝九霄懷裏，有些害羞。
還好，還好這是在地底，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傻瓜——”帝九霄卻隻是揉了揉她的頭，聲音極盡溫柔，“我怎麼舍得讓你受這些委屈。”
雖然身上難受，但因為雲染的這一句話，帝九霄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他的阿梓，在這方麵，也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那是不是以後，他的“幸”福，都不用愁了？
雲染自然不知道帝九霄想的這麼遠，隻是一臉感動的將頭靠在帝九霄的懷裏，聽著他一點點平穩下來的心跳。
“九霄——”雲染忽然開口，“能遇到你真好。”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刻，寧靜而美好，這一刻，是隻屬於她和帝九霄的。
在這幾乎與世隔絕的地下，沒有司魂司，沒有旁人，隻有她和他，就這樣緊緊的靠在一起，真好。
雲染似乎有些明白先去帝九霄地心態了，紅唇微勾，揚起一抹滿足的笑意。
或許，什麼都不去想，不去想青玄宗，不去想司魂司，不去想什麼星軌陣，隻是安安靜靜地靠著他，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寧靜，這樣，就很好很好了。
“傻瓜——”帝九霄把玩著雲染的發絲，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我很慶幸，當初化名紫蓮公子，去了雲王府。”
也很慶幸，白千羽當初搗亂，放走了惡鬼，慶幸自己沒有阻攔他，慶幸自己追去了紫雲國。
慶幸那一日，在雲王府，遇到了她，他的阿梓。
黑暗之中，雲染咧開嘴，滿足的笑了。
“九霄，你老實告訴我，你那兒，是不是有化解寂滅丹藥力的辦法？”雲染吸了吸鼻子，開口問道。
除非帝九霄擁有化解寂滅丹藥力的辦法，要不然，他在得知她服用了寂滅丹之後，不可能還那麼放縱她去找散仙。
不可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隨著她去胡鬧，不可能不阻止她。
“有——”帝九霄點頭。
要真沒辦法，他早就暴走了，又怎麼會忍著不說？
不過，就算有辦法，在他拉著雲染的手悄悄為她把脈，得知她服用了寂滅丹之後，也差點沒忍住。
隻是，除了生氣，除了怪她，更多的，卻是心疼，卻是自責。
他的阿梓，該是在怎樣絕望的情況下才選擇孤注一擲地服用寂滅丹的？
他的女孩，身上該是背負了多大的重擔，才會把司魂司看的那般重要，為了司魂司，不惜去冒生命危險。
他無法原諒她為了別的人別的事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卻不得不原諒她，不得不理解她，不得不隨著她去。
他是了解她的，所以，帝九霄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雲染，能做的，隻有支持。
哪怕心裏心疼地要死，自責地要死，也隻有強裝淡定，強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
除了心疼，他也自責，怪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在她的身邊，為什麼在那樣危險的時候，偏偏不在她的身邊，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人去麵對那麼多的困難，為什麼要狠心放她去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