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女人的尖叫,刻毒,仇恨,無法挽回。
“大哥,大哥,救命——”齊琪哭叫。
她看到他手中的槍口,黑洞洞地指著自己,還冒著輕煙,他眉目間劃過一抹未解恨的戾色,啟唇道,“韓業,你敢傷他們一根毫毛,我要你永遠都踏不出雅典娜號!”
轟隆一聲重響,閘門重重地落下,隻有兩塊透明玻璃分隔其中。
韓業冷笑一聲,抓過旁邊嚇呆掉的雲玨,就是一槍。
“啊——啊啊——”
隔著重牆,他們的聲音已經不可聞,但韓業也擁有少許的念能力,隔空傳音,很容易。
“杜梓勳,我就在你麵前截了你小妹的腳,你又能怎麼樣。”
刹那間,玻璃後的白發男人,拿起旁邊的鐳射槍,對著閘門就是一槍。
韓業繼續冷笑,“射啊,你再射啊,槍法可真好啊,幫我省事兒再去掉她一隻腳!哈哈哈哈——”
那一槍,穿透了厚厚的門板,剛好打在雲玨的另一隻腳上,頓時她失了兩隻腳,白了臉躺在地上,幾乎虛脫昏過去,卻仍死咬著牙。
齊琪嚇得直哭,被安娜鉗著動彈不得。
未來終於回了神,看看韓業的胸口,再看雲玨的雙腳,血液漫透了雙眼,都是絕望的顏色。她急忙掏出凝血劑,丟給齊琪,喝令安娜鬆手,安娜也不得不鬆手,現在他們兩人隻能聽命於他們兄妹倆了。
未來淚如雨下,抖著手,給韓業止血,卻幾乎無法支撐她的力量。
他胸口開了一個指圈般大小的洞,裏麵的胸骨、血肉、肺泡,都凝在一堆,甚至——能看到貫穿了的後背。這個深深的血洞,本來應該落在她身上的,是他剛才大叫著替她擋了過去。
那個男人,執槍的手,穩穩地停在半空中,沒有一絲顫抖,殺意絕決。
他要殺她,是真的要殺她,沒有一絲猶豫。
“哥,哥,你不該衝出來,不該……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愚蠢……你不該陪著我受的,我應該罪有應得,我是笨蛋,我是傻瓜,我是不要臉的賤……”
“住口,不準這樣罵自己。”
韓業抽了口冷氣,咬出滿口血漬,仍出聲喝止了那一句話。他輕輕拭去妹妹臉上的淚水,惱恨不矣,他曾發過誓不再讓她掉眼淚的,他是他捧在手心都怕摔碎了的寶貝啊!
“哥……”
“你是哥的笨蛋,小傻瓜,但絕不是什麼賤女人。”他抱緊她,不再讓她看自己的傷,聲音沙啞而刺痛,“不要管他們怎麼說,你要相信自己,你是個好女人,他們看不到是他們有眼無珠。那個男人,根本不配擁有你。”
現在,你能看清楚他的真麵目,不要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真正回到哥哥身邊。
閘門的另一邊,雖然隻有一個洞,但裏麵的情形,聲音,仍是清晰傳到了白發男人眼中,耳中。
令聲鏗鏘,“立即把門打開,不準傷及雲玨和齊琪。不惜一切代價,把人救回來。”
風揚一聽那個“不惜一切代價”,心底寒徹,忍不住上前勸慰,“大哥,郝未來說他們四人必須同時離開,雅典娜號才能安全。而且,剛才我在來時要狙殺郝氏夫妻,她也阻止了我。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關聯,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