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知道,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每一個細微的反應。
不管他怎麼逼迫她叫出聲,她咬破了唇,重複的都是那一句話。
那句話換來的,便是他無休止般的報複姓虐懲,尖銳的齒,一遍遍刺破肌膚,從脖子,到肩頭,手臂,腿……大概是能下口的地方,都逃不掉他的懲罰。
不知道,他這是在逼她,還是在逼他自己呢?
最後,她連一點聲音都無法發出,所有的力氣都隨著體內血液的流失,一點點消失掉。
她苦笑,這樣死在他懷裏,倒也不錯。
在他最後一次將一切送進她身體裏時,她睜開眼,笑著說,“梓勳,我愛你。”
聲音很破很破,卻是她用了最深的柔情說出口。
那冰藍全覆的眼瞳,忽然無神,失焦。
她想,也許他對真正的她,並不是真的沒有一絲情感吧!
一聲憤怒的咆哮聲,從窄小的黑室裏發出。
醫務長哆嗦著手,幾乎不知道應該從哪裏下手,隻能迅速將氧氣罩和心髒起搏器安上。
雖然燈光很弱,根本看不太清楚小床上的女人的模樣,可是床鋪上一塊塊的深褐色印記,和暴露在薄薄衣料外的斑斑齒痕,簡直讓人心頭直發怵。
初一見,還會讓人以為這是一副經過野獸折磨的可憐身體。
“立即讓她給我醒過來!”
旁邊的男人隻穿著一條長褲,不斷在小屋子裏走來走去,時不時一拳頭砸在牆壁上同,低咒聲不斷,宛如他才是受重傷的人。
空氣裏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以及那種隻有男女歡嬡後,才會有的麝香味兒。
這氣息讓醫務長心亂如麻,又不得不強自鎮定,初時的幾分鍾,床上的女人竟然沒有一絲氣息,好像一具冰冷的死屍。
他驚恐極了,按照身後男人的情緒,要是女人死掉,他是不是也得跟著去陪葬啊!
雖然他認為以這個男人的身份地位,應該不會做得那麼喪盡天良的事,可是這個時候他沒法保證一貫的信任,因為就在三天前的大戰上,有幾千萬的杜邦家士兵被毒氣殺死,拋屍太空。
可是他實在想不通,到底男人心裏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明明愛著,卻要把人傷到……這樣。
足足三分鍾時間,醫務長覺得自己是從鬼門關那兜了一圈兒,才回來。
女人終於有了心跳,可是氣息微弱得幾不可尋,身體也是一片冰涼。
“大人,最好讓她躺躺營養槽,不然這傷恢複起來……”
“不用了,你出去。”
那男人大手一揮,他不得不退出房,門關上時,隻看到男人將女人緊緊抱在懷裏,唇帖在女人耳鬢,遊移著,不知道是否說了什麼。
昏昏沉沉之中,時醒時休,隻覺得身體好像變得不似自己的,任由著一雙大手隨意地擺弄著。
有時候,溫熱的唇會撬開她的嘴,一股股地送著或甜或鹹的東西,大概是維持生命的營養物。
他一邊喂著她,一邊帖著她耳朵說,“未來,我不會讓你就這麼死掉。”
她很想反駁,卻連一絲發生的氣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