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斯文有禮的男人,突然甩了手上的杯子,將桌上的東西全掀到了地上,劈哩啪啦,碎了一堆。

風揚心頭一震,沒想到楚煜竟然因為女人的那句話,抑怒到此。

“迦楠,你是他唯一的知心好友,是唯一全心全意為他著想而沒有任何私欲的人”

“就差一步,明明就差一步了!”

那一拳砸出,血淋淋地濺了滿牆。

風揚想勸,卻突然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楚煜對著牆上的沙包發泄了很久,風揚蹙著眉看著他,冷汗卻漱漱地直往下淌。

良久,楚煜停下。

風揚問,“小煜,我們真是沒有任何私欲幫助大哥的嗎?”

楚煜猛地抬起頭,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來。

他們倆同雲玨齊琪和雙胞胎兄弟不同,被收養到那個家時,他們已經懂事,而且真正在家裏待的時間,其實怎麼算都沒有大哥的時間長。他們各自的身世也從來沒對大哥提起過,但大哥卻知道他們一直以來的誌向,並且全心全意地為他們付出。

風揚一直渴望出人投地,所以鋌而走險入了黑道。

楚煜即使明明是艦隊指揮的料,可惜沒錢,就算讀軍事後勤學也一定要進聯邦正統的軍事大學,因為那樣的大學才能更容易被軍部收攬入,才能實現他自己心裏的目標。

而當他們在逃亡時,親見大哥超水準的艦隊指揮時,第一時間就萌生了那個利用大哥的能力,在東美利堅打出一片天空的想法。隨著這些年的逃亡,和大哥表現出的能力,他們心底的欲望,等倍地成長,將這隻艦隊的存亡,看得比什麼都要重了。

以艦隊的存亡為借口,逼迫大哥,似乎也成了近些日子來,一種習慣性的思維了。這樣冠冕堂皇的借口,多麼好用,他們用了一次又一次,從來沒想過有什麼不對。

可是今天,那女人的一句話,就像一計敲山斧,把一切偽裝都砸碎了。

“你來幹什麼?不需要你假惺惺,滾出去——”

“歐迦楠,未來是我的前妻。”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她怎麼……唔唔,媽的,醫務長你給我放手,老子……”

“大團長,我算求求您了,行行好,現在病人要安靜休養啊!”

歐迦楠氣得胸紅脖子粗,但也不敢不聽醫生的話,隻能哼哧哼哧地蹲到病床邊上,故意霸占了最重要的好位置,還將靠近的椅子全丟出了病房,死活就是不讓某人靠近,雖然這做法真的很幼稚,也沒人敢攔著他。

歐陽看了看未來的情況後,說,“保持安靜,她雖然躺了營養槽,不過那也是治標不治本的事。精神創傷太大,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聽天由命吧!”

歐迦楠一聽,立馬就火了,一蹦八丈高地抓著歐陽的領頭就吼,“媽的,你說的什麼廢話,你還是不是醫生啊你,居然聽天由命。要聽天由命,還他媽要你們這些醫生做什麼?該死的,杜梓勳,你他媽找的什麼醫生,你……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