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母氣得拍了男人傷口一把,把眼一橫,“你是我男人,他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就算你是一心為他好,可也不能太卑鄙啊!”

“我……我哪裏卑鄙,我……我那也是……也是不得矣而為之啊!”

“你兒子他都成年了,自己會拿主義。一個大男人身上沒錢,那多丟臉啊!想當年你為了追我,一顆比這個還小十多倍的戒指,你就拚死拚活地打工自己買,錢差點兒被混混給搶了,弄得一身是傷比戒指花的錢還多,你也沒鬆手是為啥……”

“哎喲,老婆,你就不能溫柔點兒……”

“他就跟你一個樣——死心眼兒,有什麼好鬧的!”歐母嘴上罵著,還是放輕柔了點兒,“居然敢給我鬧分家,鬧絕裂,再鬧,老娘我也不是吃軟飯的,咱們就徹底點全部……唔唔唔……你放手……”

“老婆,不是我不挺我家兒子。問題是最近艦隊的情勢,表麵平和,私底下很不穩定,尤其是元帥大人的幾位弟妹才是這件事裏最大的症結啊……”

歐母終於停止了掙紮,蹙眉低聲詢問起來。歐錦新歎了口氣,拉著人進了帳蓬。

女人一口跑了很遠,身後隻有海浪席席,風聲呼嘯。

沙岸邊埋著地燈,瑩瑩爍爍地,隻映亮了漆黑海岸邊的一偶,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突然一片嘈雜聲響起,竟是數多個帳蓬,火光跳躍間,人聲咆哮中,見到了熟悉的人。

迦楠……

原來,他真的在這邊上守著她,一排執槍的憲兵,在石岩前冷冷地堅了堵牆,擋住了他。

雲玨罵的倒也沒錯了,她是禍水,現在害得歐伯伯因為她,要跟迦楠斷決父子關係。

帳蓬起火時,那抹身影突然一躍而起,回眸時,越過岩石,正對上了她的眼眸,她心下一驚,急忙轉身跑掉。

“丫頭,等等我——”

她更加用力地跑進岩石叢,躲進了岩石縫裏,任他在外麵如何叫喊,也不出去。

她聽到他跟憲兵們打鬥,聽到似乎有槍擊的聲音,她很想跳出去阻止他的傻氣,可是還是忍住了,一直用理智告訴自己,他是大團長,是梓勳很看重的心腹和艦隊人才,憲兵們也不敢真正傷了他。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外麵的聲息終於停了。

她覺得很冷,忍了忍,終於走了出去。

似乎一切又恢複了原狀,憲兵們正在聯係上級請示什麼,岩石後還是人聲沸沸,隻是那個穿著燦爛的太陽花夾克的男人不見了。

他大概還是被他父母給逮回去了吧!

她歎息一聲,往回走。

卻不知怎麼走拐了路,來到一幢白色小房屋前,一個串滿了閃爍銀燈的秋千,靜靜地在蕩在空中,隨風搖曳著,仿佛在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