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對我的確很重要,我不準你動!”他緊抑著怒火,看著她手腕上被自己勒出的印,又心疼地鬆了手。

“重要?為什麼?因為這是你的未來寫給你的,對不對?你舍不得,你舍不得她……”他一鬆手,她眯起眸子,就往信堆裏衝,眼中都是瘋狂的妒火,直想將眼前的一片白花花的東西通通都燒掉,將她自己犯的錯都焚毀。

“對,你說對了。就是因為是我的未來寫給我的,我不準你亂動。你不明白,它對我有什麼意義?那我告訴你。”他將她緊緊箍在懷裏,捧起她的臉,聲音沉重而低徊,雙眸緊緊鎖著她哀傷又扭曲的小臉。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要聽……你放開我,杜梓勳——”

他盤腿坐在地上,將她摁進懷裏,隨手拿起一封信,讀了起來,“梓勳,見信如晤……第一次收到她的信,我很驚奇,迦楠拿著信念出這句話,差點兒從裝甲車上栽下來……

該死的期中考試,又全掛了,要是你在就好了,至少我能過一科……迦楠每次都嘲笑我,說我絕頂聰明,卻找個絕頂愚蠢的女人,我並不在意,我隻想能盡快收到信,因為,軍隊的生活比當初我們想像的更令人難以忍受,每天死去的人數以千計,我們剛進部隊那天,一道電漿炮打過來,我們炮團就隻剩下我和迦楠。

這回生日,我收到一件很棒的禮物,是兩條接吻魚,勳,我們多久沒接吻了……按照日子,我算了一下,已經有407天,我們分開一年多,竟然那麼久,我真希望時間能走得更快一些。她不知道,接到信的第二天,我們那艘戰艦因為指揮官的失誤,我和迦楠睡在逃生艙裏,在太空飄了兩天,才獲得營救,我差一點兒以為,再也見不到她的下一封信……”

她鬧得聲氣盡歇,隻能無力地聽著他深情款款地讀著信,一邊像是回信一樣地敘說著往事。每說一句,心都似被紮一下。

他還是想著郝未來的,還是沒變。

這信明明是她寫給他的啊,可是他就是看不出來,都現在了還緬懷郝未來,還說郝未來對他很重要,還強迫她聽他的思念,他的深情……這比他任何一次一肉一體一的折磨,更讓她痛不預生。

她還留在這裏,有什麼意義?

他始終不願意承認她,甚至到現在,他擔心她的身體,害怕她會離開,也不願意叫出她的真名一次,哪怕一次,她也願意為他……

女子胸口縱過一陣椎刺般的疼,身子一顫,緩緩瞌上了眼。

男人卻以為她是終於放棄掙紮了,鬆了手,低頭看她似乎又睡了過去,撫了撫她的小臉,輕歎一聲,手上的信,還有最後一段,他念著,“勳,我很想你,我算算你還有198天就要回來了,我學會做蛋糕了。到時候,我做一個你喜歡吃的豆鼓魚味道的蛋糕,怎麼樣?我知道你不喜歡吃甜膩的東西,這種口味可是我的始創……

我收到這封信時,還剩146天,我們的指揮官愚不可及,換了一個又一個,害死了我和迦楠在一起一年多的很多戰友,我很怕……我夢裏驚醒時,以為自己已經被炸得粉身碎骨,我睡不著,就讀你奇來的信,我不知道這種香味叫什麼名字,可是我很喜歡,抱著它們,我才能入睡……我的預感越來越不好,我怕再也收不到你的信,出戰時,我都會帶一封信在身上,但有一次受傷,信被燒掉大半……我決定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為了迦楠每一次都會撲到我麵前幫我擋彈火,為了你答應要做給我的蛋糕,為了在家裏等我的弟妹,我不能再懦弱地等下去,我拉著迦楠衝進了艦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