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長首當其衝,一把被男人提起,他大吼,“為什麼你現在才告訴,為什麼要隱瞞我真相,該死的,為什麼她死了你才告訴我!你該死,該死——”

“大人,不要啊……”

憲兵們想上前勸阻止,都被男人一掌揮開,醫務長被男人用力一甩,身子飛砸在一片鐵欄上,鐵欄生生凹入,鮮血迸射而出。

護士醫生們見了,驚赫得全往四下裏縮。

男人的眼眸瞬間轉變成了深紫色,噬人的殺氣瘋狂旋轉爆漲起來,將衝上前的憲兵保鏢通通打翻在地,大叫往裏衝去,“未來,我的未來,你在哪裏,未來——”

拐了兩條艙道,無數人被驚嚇,被打飛,被重傷,都阻止不了男人瘋狂的行逕。

而陳飛緊緊跟著,迅速將男人引導到了冷凍室。

大門被用力推開,重重地砸在兩邊,冰冷的氣息,迎麵撲來,一顆痛得快要炸烈的心仿佛也瞬間冷卻下去,白茫的室內,一片死寂,淡淡的白色氣息繚繞不散,印入那雙已經赤紅一片的紫眸中,沉沉地澱出無法消潛的沉痛,無法承受的悔恨。

一個冷藏箱被打開,他衝過去一看,裏麵無人。而整間房中,有一張移動病床,床上空無一人,一道晶亮的光閃過眼簾,他走上前一看,床下地上揀起一個金鏈子,鏈子上正是那顆單翼的鑽石戒指。

“人呢?她人呢?”

白發男人一轉身,就抓住最靠近他的陳飛。

陳飛看室內的情況,心下也是疑惑,本來杜梓勳早就派他暗中監護那個女人,可是由於風揚始終是雅典娜艦上的憲兵團長,他的觸角根本觸及不開,都被風揚封得死死的。而白發男人多少仍然是極顧念親情的,明知道不易為,還是下了令,他做不到,也沒有多加責難。

“大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人之常情,若是看不到屍首,就隻有一個可能。”

那雙紫得發紅的雙眸,終於收斂了滿目殺光,問,“什麼……可能?”

一片黯啞的聲音,微微發顫,任誰聽了,都能感覺出那濃烈的悲楚中,小心翼翼地蘊著一絲脆弱的希翼。

陳飛吞了吞喉頭,他不是沒經曆過生死,可是眼前男人的模樣實在教人打從心底發寒,仿佛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其撕成碎片。

“夫人可能還活著,不知道被誰……”

陳飛話還未完,一串腳步聲傳來,楚煜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大哥,不好了,聯邦軍隊突然撤走了,現在隻剩下我們和戈林元帥一共二十八萬艦隊。帝國軍的前鋒部隊已經開火,我們……”

“你閉嘴!”

白發男人喝止了楚煜的話,隻看著陳飛,問,“你是說,未來還活著,那她現在……會在哪裏?帶我去找她,現在,馬上就去!我把雅典娜艦上的所有憲兵都給你,馬上找到她!”

男人一甩手,陳飛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當男人轉過身時,楚煜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他認識了幾十年的大哥,親比血脈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