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水晶燈下,金碧輝煌的騰龍飛雲屏風前,龍一舟身形一讓,推門而入幾個中年男人,個個麵目沉戾,歲月打磨的痕跡,清晰地刻在眉梢眼角,匪氣不減。

最後進來的女人,豔麗逼人,體態優雅,黯金色的瞳仁,輕輕地飄過大廳內的一幹人等,宛爾一笑間,性感魅惑,男人們不由渾身一陣酥軟,女人則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

陳麗雅走到廳中的玉石拚雕大圓桌前,桌上正放著一把嵌滿各色珠寶的西式左輪槍,音若出穀般地解釋道,“相信嚴少對這個賭命遊戲已經非常清楚。”

她媚眼一挑,轉而調向杜梓勳這方,笑得妖嬈奪目,“那我就給元帥大人解解惑了。”

杜梓勳懷裏攬著未來,朝連麗雅輕輕一笑,盡顯風流,“陳小姐,請。”

陳麗雅左手輕輕一勾,長槍滑入纖白的玉手,在指間飛旋轉動起來,靈活得如同生就她手上的一根漂亮手指,翻轉停頓,每一下都拿捏得恰到好處,可見其玩槍的技藝之精湛,也是老手一枚。

嘶啦啦一聲,六孔彈甲被玉指一撥,飛速滑動,在明亮的燈光下,寶鑽耀目,金鏤爍眼。

哢嚓一聲彈甲被打開,一顆金色的子彈,被輕輕推入,回腔時又是嘩啦啦一陣眩目地旋轉。

陳麗雅紅唇一揚,雪臂揮落,砰地一聲將槍放在石桌上。

“兩個玩法,轉輪一次,一人一槍,開足六槍;或者,轉輪兩次,一人三槍。”

前者是很考驗人心智的,畢竟這你一槍來我一槍,隻轉過一次輪,隻有五個孔,運氣再好頭五次都被兩人揀到空腔,第六次就必死無疑。所以這種玩法,似乎是先開槍的人占點便宜。

後者倒是頗為速戰速決,可是風險也更大,畢竟你轉一次輪就連續開三槍,命中率自然增大不少。

不管哪種玩法,都利弊對半,所以謂之為以天賭命,全看個人運氣造化了。

“我要第一次!”嚴磊毫無疑問地選擇地這一種,想想能拖一時算一時。

“第二種,速戰速決。”杜梓勳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說完,低頭撫了撫未來的長發,笑道,“玩完了,我陪你回去休息,準備晚上的活動。”

他的目光忽然變得邪肆魅人,她臉上一熱,低下頭,“你認真點,現在大家都很擔心哪!”

他勾起她鬢角一縷細發,聲音更加低沉,“丫頭,你知道最好的逃離我的辦法是什麼?”

她一怔,抬頭便望見他俊容上浮出一抹苦笑,眼底融著淡淡的哀色,不由心頭一軟,輕喚出聲,“梓勳……”

哥哥短箋上說要放鬆他的警惕,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相信她不會逃了。無疑,這又是一次欺騙,她很猶豫,她不想再欺騙他了。若非如此,她也不會直言告訴他,她想要離開,想要回家。

他愛憐地撫撫她的小臉,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我死了,沒有辦法再去尋你回來。現在,就是個最好的機會!”

嚴磊很是看不慣杜梓勳那副胸有成竹,自以為是的模樣,剛想理論一番選擇哪一種,他“喂”了一聲,白發男人突然拿起了桌上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