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讓保鏢去聯係,卻沒有回音。
基於禮貌,十五分鍾若不到,他便會離開。
侍者上前詢問是否點餐,被他拒絕。
看著窗外來往行人,竟然是雙雙對對,勾肩搭背為多,不管是真正情侶,還是一夜情人,都盡是樂在其中。有時候一晌貪歡,並不用太過在意身下的人是誰,簡單,也許更快樂。
他收回眼,就著桌上的溫水,喝了一口。
曾經他也以為隻要閉上眼,哪個女人都一樣。嬌喘,吟哦,胸的身體,香覆的唇齒,關了燈也沒什麼區別。可事實上,當她說出“離婚”二字時,他才知道自己多愚蠢。
目光穿過透明的杯,輕漾的水波,心裏卻似狂風巨浪翻湧不停。
他深吸口氣,看了看表,才過去五分鍾。
可是突然想起,他和她再相遇至今,已經有兩年時間了。好多事都似昨天才剛剛發生,不過轉眼的感覺,時間就從指間溜走了,她從最初相遇時的活潑可愛圓潤美麗,到現在形容縞枯笑容不再,每一個細節,都像一根針戳在他身上,滿滿的都是他的罪孽。
他揪著眉心,一口將水飲盡。
這個時候,店門被人勿勿撞開,一個窈窕的身影迅速朝這邊走過來。
與此同時,店外迅速駛過一輛磁浮汽車,車上正坐著歐迦楠等一行三人,還有幾個保鏢。汽車停在了街角處,三人下車,歐迦一直抱著女子,幾人目光四處尋找,托保鏢的福倒是很快找到了大部隊,咖啡館近在咫尺。
但當他們走近時,這咫尺的距離,再一次在眼底開裂,劃為天崖海角。
茶色的玻璃牆裏,那個白發男人的身影是眾所熟悉,一眼便能認清,不會看錯。可此時此刻,他懷裏抱著一個女人,兩人緩緩分開時,側臉正對上窗外的人,教幾人看得清楚。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和他們身邊的女子長得一模一樣的“郝未來”。
頓時,保鏢和憲兵們心頭都一陣兒驚怵。看了看窗內,又看看身邊這位他們幾乎一起生活了近兩年的女人,一時間都很奇怪。
她艱澀地垂下眼,說,“迦楠,我們回去吧!”
“丫頭,我們直接進去,找杜梓勳直接問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歐迦楠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性子,不打破沙鍋問到底是不會輕易罷休的。他推開店門就要進去,懷裏的女人揪緊他的胸口,痛苦地低叫了一聲,打住了他的莽撞。
默默地離開,似乎就是這趟旅行最終的結局。
真正的郝未來出現了,她這個假的再留在這裏,還有什麼意義?
她最後望去的一眼,郝未來又撲進了杜梓勳的懷裏,相擁的兩人,抱得似乎沒有一絲縫隙,很是圓滿。
真正的愛情裏,容不下半粒沙子。
他是,她也是。
至少,她還想給自己留一點點尊嚴,不想再在那雙眼睛裏,看到任何鄙夷輕蔑。
當他們重新坐上汽車離開,韓業始終沒有說半句話,他看了眼街角,一扇深窗之內,陳麗雅將一切從頭看到尾,唇角笑容高挑。她身邊的男人頗有些疑惑,問她,“你弄這些無聊的小把戲做什麼?有什麼意思?能幫我拿回航道控製權?你們這些女人,真是無聊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