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副披著漂亮長發離開的高大背影,心灰意冷的感覺,直透進她心裏,她愕然一痛,卻喚不出聲來,哥哥……
她任自己摔在地上,等著疼痛來刺醒自己的理智,等著血腥的味道讓自己看清楚一切事實。
可是身子被人及時攬住,幸免於傷。
“唉,你們兩兄妹到底在搞什麼,搞成這樣兒?”
竟然是戈林。
“丫頭,你不知道我們最近一直在逃避追殺。這會兒剛閑下來一點時間,他聽說你不吃飯,也沒歇口氣就來看你,你……唉!等明天,你再找時間跟他好好談談。”
戈林扶著韓露進了屋,讓人稍做打掃,便要離開。
韓露拉住他,問,“哥哥他……真的很生我氣,我……”估計明天去找他,他也不會理她了。
“他就是再氣,也還是你哥。”他拍拍女孩肩頭,心頭挺複雜。他即恨這關係,讓他們兄妹永遠無法斷絕,又愛這關係,這似乎比同性相戀要在一起的非議更大。
左右思慮,又覺得自己很幼稚可恥。若是他真碰上韓業這樣的事,怕他自己就是違天逆命地,也要跟對方在一起。
這一點,他,韓業,杜梓勳,似乎都是不謀而合的強硬執著者。
“戈林,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一直不願相信梓勳?為什麼又使計把我弄走?”
戈林疑惑,“怎麼,他還沒告訴你原因?”
轉念一想,韓業那小子向來心高氣傲,要他承認自己識人不清,技不如人,確實困難。愛情失利可以認,畢竟那不是你努力就能成的,這男人的底氣根骨——事業方麵再失勢於人,真會讓麵子見人。
“上次太空港的時候,梓勳並沒有為難哥哥,就讓你們離開了。他事後就跟我說過,願意跟哥哥合作尋找醫治我本體的辦法。之後也一直在聯係哥哥,我也給哥發了很多郵件,但他一直沒有表態回複。我給哥聯係,梓勳都知道,也沒有阻止。最近艦隊和基地的事都告一段落,我們還約好,找機會和哥見麵好好談談。梓勳怎麼會突然變改變態度,說要我們血債血償?”
這最後一句話裏,那雙傷痛仇恨的紫眸,一直在她夢境裏徘徊不去,讓她夜難成眠。
戈林皺眉,“如果真如你所說,杜梓勳是誠心要跟他大舅子交好,破除前嫌,演變到如今地步,那必然其中是有誤會。隻是……”他猶豫了一下,想想還是說出實情,也許會有新發現,“自從那次太空港事件後,我們離開黑市去之前調查到的一個星球上尋找你本體需要的藥品,卻突然遭到追殺。開始,我們以為是地方勢力針對獵鯊組織的。你應該知道,你哥是獵鯊在恒河星域的分管頭目吧?”
韓露搖了搖頭,也並不驚奇。哥哥能那麼及時地掌握他的動向,沒得幾個打入杜梓勳艦隊的情報員,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