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的如誓言般的發言,振奮著每個人的心。
但就在這時,杜梓勳手腕上的通訊器,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閃爍的紅光讓在坐的所有將領都看到白色深袖下的激烈急切。
揮出的黑色教鞭,突然僵在半空。
那張俊美無匹的麵容,訇然變色,籠上一層厚重的陰霾之色。
刹時,那種沉重壓抑輻散開來,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愕。
陳飛看過通訊器裏突然傳來的一條消息時,震驚莫名,看向杜梓勳時,動作稍大一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待他急忙將杯子立好,身後的勤務兵上前擦水,再看向主座上的人時,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教鞭被那隻僵在半空的纖長五指,生生折斷,啪地一下掉落在地。
杜梓勳下頜緊繃,看了眼楚煜,示意他繼續主持會議,轉身便走。
無人明白原因,無人敢喚出半聲。
充滿揣測的目光,在無聲的會議室裏交互傳遞著。
楚煜直覺的不安,他看向陳飛,陳飛臉色十分糟糕,他心頭一陣難言的慌亂,張口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著說下去。眾人目光投來,都是凝重的疑問。
最後,他索性將主持權也交了出去,“冷思睿,請你將元帥大人未來一年的軍事戰略意圖,給大家做個簡單說明。”
說完,他出門去追杜梓勳。
尋思著到底又發生什麼事,才讓大哥如此震怒失態,連一句交待都說不出口就急著離開。
未至拐角,便聽到憲兵保鏢們的一聲聲急切驚懼的低呼。
轟隆一聲巨響,瓦礫石硝飛迸而出,塵灰如霧彌漫散開,帶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如死亡陰影一般罩住了人心。
“大哥……”
楚煜張嘴,聲音卻驀然脆弱飄散……他怔怔地看著整麵鋼筋混泥厚達三米的牆壁,被白發男人整個擊穿,塵煙石礫碎了男人一頭一肩,飛濺出的沙石上都染著點點血紅,觸目驚心。
他的心也瞬間沉到了穀底。
難道是那個女子又出什麼事了,大哥才如此……不,如果真是大嫂出事,大哥早就馬不停蹄趕回酒店而不是在這裏發泄怒火……除非是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難道是……
那個念頭如白駒過隙,在腦中隻是一閃,就教楚煜腳下一個踉蹌,站立不穩。
旁邊一個憲兵上前想扶他,都被他一掌打開,他快步走到杜梓勳身旁,握住肩頭,啞聲問,“大哥,是不是……”
杜梓勳一回頭,紫眸中血色密布,仿佛要滴出血淚來,那裏的怒火滔天,殺氣形如實質般可怖,悲痛悔恨也清晰得教人不敢逼視,他一手扣住楚煜,“風揚和雲玨死了。我絕不會放過那些直接間接害死他們的人,一個也不會放過,我要送那些人下去給他們倆陪葬。誰也跑不掉,誰也別想逃!”
那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極慢,仿佛是啃著一根根人骨,從牙縫裏擠出,滲肉帶血,毫無餘地。
刹那間,楚煜的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