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齒,再一次戳穿了脆弱的麵具,凝出一顆顆血珍珠,他珍惜地,認真地,一顆顆收納入心。
他痛苦地低吼,“你說,我該叫你郝未來,還是韓露?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我真想剖開這裏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
裝的是什麼東西?
她再說不出一句話,隻能隨著他的沉伏,起落,嗚咽。
假的,真不了。
原來,從最初開始,就注定了她的命運。
她以欺騙者的姿態,出現在他麵前,偷走了屬於別人的愛戀。
假的,永遠也真不了。
她怎麼可能頂著別人的軀體去獲得一份真實的幸福?
她騙了自己,更騙了他,從開始,就注定了這個結果。
她的胸膛裏裝的是什麼?
是愛他的一顆心嗎?
他也沒有說錯,連這顆心,都是假的!
她還能拿什麼來證明,她對他十多年的感情,沒有一絲滲假?
還有什麼?
白發男人步出大廈時,懷裏多了一個人兒,用他黑色海浪紋飾的披風緊緊裹著。
陸戰隊的司令官上前報告,“元帥大人,我們已經搜索了所有地方,都未發現韓業和戈林的行蹤。根據陳團長的情報,那個秘密地下研究所的人員也早已經撤走。留下兩具空的營養槽,裏麵的DNA校對結果,正是您要找的兩人。”
司令官的頭垂得極低,這重要的任務之一沒有完成,不知後果如何。
杜梓勳眯起眼,剛要開口,胸口一緊,一隻小手緊緊攥著他,可事實上她早就昏了過去,隻是下意識的反應。
還在為韓業擔心嗎?
一抹殺意濃重的冷光瞬間迸射而出,嚇得那司令官身子不禁微微後縮,便聽到男人說,“跟著線索繼續追下去,一天不親眼看到他的屍首,你們就不要回來見我!”
“屬下遵命!”
說完,那司令官立即揮手,招集人馬迅速離去。
再十分鍾,這顆星球就會徹底跟這個宇宙,這個世界告別了。
男人踏上裝甲車時,突然仰頭看向天空,目光一片深凝,冰冷。
韓業,隻要她在我手裏,遲早你會自動送上門來。相信,你比我更著急。
行星大炮以數個六芒星的角度進行疊加,朝那顆蔚藍色的星球,發出咆哮般的獅吼,千萬道光速齊迸而發,巨大的光團包圍了整顆星球,一分鍾後,藍色盡失,隻餘下一片焦黑,戰艦殘駭,星球塵埃,人類殘屍,化為棺槨包圍著已然死寂的星體。
卻唯一獨那一棟大樓奇異地屹立在空地上,大樓頂端插著一隻飄揚的黑色旗幟,上麵三道利落的藍色海浪紋,在黑硝滿布的天際,迎風招展著霸道囂狂的風姿。
入目,無不驚怵震動。
陰暗的房間內,因為那陰暗死寂的屏幕畫麵,愈發顯得陰暗森冷,死氣昭然。
一夜華發的中年男人拍案咆哮,“陳麗雅,這就是你給我安排的完美計劃……七個家族的私傭軍全部毀在那男人手裏。你沒能殺了這頭狂獅,居然還將他激怒到此?你這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