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發男人的形象,已經悄然發生著巨大的改變。
在那個全獵戶臂最具權威的名將排行榜上,已經迅速上升到了前三,被稱為名符其實的“死神”。
通訊完畢後,杜梓勳關掉了麵前的立體星戰圖,說道,“下一站,黑市。”
副參謀長一跺腳行禮,齊應,“是。”
終於要直接對黑市開炮了!
當艦橋大門關上時,眾人都不禁齊齊鬆了口氣。最近,白發男人周身的氣壓,似乎並沒有因為夫人被尋回而稍稍轉好,好像有些變本加厲的瘋狂。
再抬頭看大屏幕時,一個個巨大的黑色集裝箱似的東西,被從敵艦中拋了出來……眾人眼眸又是一陣收縮,驚怵中難掩駭異,再一次認識到戰爭的可怕。
杜梓勳回到艙室,打開了舷窗。
一陣沉重的轟鳴聲響,震醒了床上淺眠的女子。
她看著男人走過來,每走一步,甩掉一層層束縛,及至近處,他目光冰冽一閃,大掌一把握住她纖細的胳膊,將她提了起來,就像抓起一塊破布,扔到那一片透明的落地舷窗上。
臉頰撞上堅硬的玻璃,她疼得眯起眼,重重喘息著。
耳邊傳來叮靈一聲,垂下的眼眸裏,看到銀藍色海浪紋飾的扣子,落在腳邊,黑色的幕落下,頸間立時一緊,下巴被迫擰向了舷窗之外,一片無垠星空。
掌間一片冰涼,後背卻被一片炙熱侵占,濃重的氣息如蛇般纏上脖子,故意以一種極緩慢,折磨人的姿態,一點點蔓延推開徹夜的冰寒,淡淡的熱息撫過那片嬌柔瑟瑟……新傷舊瘡,在熱息中隱隱地刺疼,發癢。
她努力地想要摒除掉那些難耐痛苦的知覺,睜大了眼,看著舷窗外的景色,心卻似又被狠狠一陣撕扯著,畫麵非比尋常地可怖。
一個個巨大的黑色集裝箱似的東西,被拋出,六麵鋼壁突然四散開來,裏麵爆出一團團黑糊糊的東西,隨著戰艦的移動,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東西不是什麼垃圾,而是一個個人,剛剛進入太空的身體痛苦掙紮蠕動著,由於有著一定的古武學真氣護體,掙紮的時間比起普通人類要長久,同時也意謂著感受死亡的過程更長久,更恐懼。
“那些是……是……”
“該死的海盜!”
男人沉沉的聲音,從頸後傳來,冷酷,肅殺,帶著一絲無情的慵懶舒逸。
她痛苦地申吟一聲,分不清是心痛,還是身體痛,這層層疊疊的傷,青青紫紫,滿布身與心,早就找不到一片完好……血,仿佛是他們每一次交流的飲品,如同酒,酣噬不盡。
“你……把他們……全部都殺了?”
這一戰,又死了多少人……
柔嫩的耳垂,在唇齒間吞吐纏綿,他逸出一絲滿足的歎息,聲音裏多了絲愉悅,“你想知道這次死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