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房間裏,響起一聲脆亮的巴掌聲。
女人應聲摔了出去,撞在電腦後的椅子上,背硌著椅子的犄角上,疼得鑽心透骨,卻隻是一臉的怔忡,抬頭看著男人陰森憤怒的麵容,再看到他背後那一群衣著森藍的憲兵,撫上火辣辣的臉頰。
想著,這是他第一次打她啊!
以前他氣到極點,也從沒動手打過她巴掌。他打過雲玨,也沒打過她。曾經多少次落下手掌,都化成她耳旁的暴響,砸壞了玻璃、牆麵,甚至他的拳頭,也舍不得真打她。
這一巴掌,真正疼。
她嘴角破血,耳朵翁翁地有濕沾沾的液體流出。
她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到他揮出的那隻手掌上,好狠,連一絲猶豫顫抖都沒有了啊!
接手電腦的陳飛迅速調出資料,說,“都是基地裏的新聞,還有軍校的學員、軍官的資料,風揚的電腦被侵入過,不知道瀏覽過什麼資料,呃……楚參謀長的電腦也有被侵入……”
這都沒說錯。可僅憑這些斷章取義的話,已是雪上加霜,足夠讓完全不信任她的男人,對她掀起濤天狂怒。
他一步跨上前,將她拉起,喝問,“你居然還不死心,還要在我眼皮底下興風做浪!”
“梓勳,我查到……”
“閉嘴!”
“梓勳,你聽我說,我查到一些資料,可能跟基地裏的奸細有關係,你看看……”
啪地一聲,打斷了一切。
同一邊臉再受創,已經高高腫起,扯一下嘴角都疼。
哥哥果然沒說錯,你容許了他一次的傷害或謊言,他就會變本加厲地傷害你對你說謊話。當愛已成殤,一個巴掌算什麼,他就是當你做豬狗不如的畜牲,隨意侮辱踐踏,都不奇怪了。你再原諒他多少次,那就是犯賤。
是啊,她是犯賤,他沒罵錯,她是賤貨!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的女人,斥罵,“編啊,讓我聽聽你還有多少漂亮的借口、謊言……說不出來了?人髒俱獲,還是要等到基地被你毀了,你才承認摸上我的床,就是讓我生不如死,讓整個艦隊幾十億人來陪葬……口口聲聲是為了我好,為了風揚好,為了小玨好,你的好可真是穿腸毒藥,吃一口上癮,吃兩口就瞎眼塞耳,吃三口就屍骨無存了!你說,你還有多少謊話——”
他一把住她領口,用力搖晃她,麵目愈發扭曲,聲如雷震。
她的耳裏的沾膩感也愈濃,滴滴落在肩頭上,隻聽到忽輕忽重的聲音,翁翁地刷過耳朵,什麼都沒聽清楚。
她的眼,越過怒狂的白發男人,掃向他身後的人,掃向站在電腦邊的人,那裏射出絲絲冰冷旁觀的眼神,都已沒了感覺。
他再一次將她狠狠擲在地上,大手一揮,屋裏人迅速腿走。
不把她關進大牢裏候審嗎?不送上軍事法庭判個太空冰葬或者鐳射槍汽化?
屋裏再一次響起沉重的摔砸聲,重演著又一次的憤怒瘋狂,心碎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