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九哥哥——”

婉轉侵入的瞬間,被這一聲淒咽的呼喚,擱停了幾分。

身下的嬌軀變得僵硬,他心口突然一陣遽痛,仿佛被銳器穿過,一抬頭,看到那撐大的眼睛裏,滾出一顆又一顆淚水,豆兒般大小,和她咬破的唇角血漬,劃亂了一張精致絕倫的小臉。

他在做什麼?

他大腦突然一片空白,一種恐懼,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直逼得他呼吸困難,仿佛要斷氣了似地。

不,不對勁兒!

“喂,你別哭,喂喂,呼吸,你別憋著氣,喂……小妖精,你呼吸,聽到了沒有?我停手了,我什麼都沒做!該死,你給我呼吸——”

杜梓勳發現女孩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幾乎都不吐氣,嚇壞了,開始猛搖,又憶起自己當初隻推了她一把,就讓她在家躺了兩年才緩氣來,頓時更慌了。

“韓露,你給呼吸,呼吸,不準憋。你聽到沒有,你要是死了,韓業就隻剩一下人,該死!別哭了。”他強自鎮定,開始回憶韓業對女孩的急救法,朝房裏四下一看,床頭櫃上有呼吸器,塞進她嘴裏,捧著她的臉低聲說,“露露,不要哭,你答應過韓業哥哥不哭的,你聽到沒有,不要哭,沒有人會傷害你,我發誓,以後都不會再碰你。你聽到沒有,聽到了就呼吸,呼吸……”

她聽到了,她開始呼吸,可是止不住淚水。

杜梓勳又打開第二個抽屜,那裏有凝血跡,急忙給女孩塗好,血才給止住。拿過窗邊掛的那件睡裙,給女孩穿好,再蓋好被子。這一係列的動作,還是他第一次為人做,有些笨拙。光是穿好那件肩帶細細的睡裙,都弄得他滿頭大汗。

可惜,這時候露露然然沉浸在自己的委屈裏,當被子掩上來時,她身子一扭,朝床裏蜷成一團,伸手去抓兔子,可兔子在剛才的混亂中跌到床下了。

杜梓勳很清楚這小妖怪跟兒童沒兩樣,睡覺喜歡抱著布娃娃,找了一圈,後起身一看,跌到床的另一邊,他撐上床,就要伸手去拿,身子又橫在了她的上方,嚇得她啊地低叫一聲,全身鑽到了被子下麵。

這動作……

“梓勳,你真白目,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你居然連個正眼也不給看!你不知道那天我第一次碰到她,她躺在保健床上,捂著被子的樣子可愛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歐迦楠那家夥就喜歡亂用成語,“我一拉被角,她也拉,扯來扯去,我突然一鬆手,哈哈,你猜怎麼著……”

他揀回兔子,回頭就拉她被角,本來隻是試探性,哪知她還真拉得緊,生恐他又狼性大起,裹著被子就往床裏縮,完全一副掩耳盜鈴狀,真是……蠢到家了!

他惡趣又起,突然一鬆手,被子下的人咿嗚一聲,不知道為什麼,心頭就樂了起來,再一用力扒開被子,看到被捂得紅通通的小臉,拿著一副見鬼的表情瞪著他。

“你的兔子!”

一本正經地把東西塞給她,她的表情一下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