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你都是我最……”

“不是不是不是——什麼都不是。”她氣得一踩腳,截了他的話,伸手就將隨身的毫片小包包狠狠砸了出去,砰地一下正中他的胸口。

漂亮的大眼睛恨恨地瞪著白發男人,若她照著鏡子,就會立即發現眼中有多少怨懟和憤怒。

砸在胸口的力量,其實很輕,可是那張小臉上的委屈和壓抑,就像千斤重石一般壓在他心口,呼吸一窒,一股無法抑製的劇痛朝他襲來。

“露……咳咳咳——”

一串爆裂的咳嗽聲一下傳出時,他伸手用力一捂嘴,一下側過了身,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壓抑,從來不會主動克製,都是由隨身的秘書長送上呼吸器,此刻卻萬不能讓她發現,他抖著手去摸自己的西裝包,可是才發現今天的禮服沒有包,上衣口袋也隻放著一張裝飾性手帕,再往褲兜裏摸,終於摸到了……秘書長向來心細如發,不管他喜歡不喜歡都會為他準備一個。

可是剛兜出來,胸口一陣劇烈的撕痛傳來,手一抖,呼吸器掉在了地,他渾身一抖,眼前一片昏花,想要俯下身去揀,卻立即打住了動作,否則必然直接昏倒在她麵前了。

這都是他自己活該罷!

當年,他曾不止惡毒地罵她,還多次說出“你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的狠心話。

現在她如此排斥他,是他罪有應得,不怪她,他隻怪自己,是他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可是……看著她健康地出現在眼前,他又舍不得……忍不住……

那顫抖的背影,壓抑的咳嗽聲,還有剛伸出卻又抖著縮回去的手,讓她著實一愣。

情不自禁跨前兩步,又立即打住。

怎麼了?

憑他已經無人可比擬的古武學階級,有病會咳嗽成這樣……不會是裝模作樣,想引誘她自投羅網吧?

哼,一定是假裝想博她同情的。以前他就愛使這一招自虐,來迫她心軟回頭,丟鎧棄甲。

不可能!

休想!

正在這時,秘書長追了過來,一看杜梓勳的模樣就嚇到了,忙叫了一聲“陛下”!

露露忽然覺得解脫了,忙叫,“他有病,你們自己解決!”

扭頭就跑。

杜梓勳急忙轉身,“露露,不要——”

露露聽到那聲清楚的叫喚,心下腹誹,果然是騙人上當的。幸好她今時不同當年,沒上他的當。可惡的臭男人,白狐狸,我要回頭我就不叫韓露。哼!

氣憤之下,也沒認真看路,大踏步地就往後衝。哪知道三大步才跨出兩步,就發現麵前一片碧鱗鱗的水池,清波之上蕩漾著幾隻蓮花雕木小舟,粉色薄紗盈盈招展,一片旖旎浪漫之色,小舟上多是男女成雙成對。

眼看身子懸空,就要撲進碧池之中,她忍不住就要用念能支持自己,一雙健臂衣時伸出,在她耳邊下了道命令“不準用念能”,便緊緊將她攬了回來。

大眼朝下一看,尖叫響起,“啊,放手,色狼——”

很不湊巧,救得太急,那兩隻大掌將將罩在女孩胸胸口,帖得密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