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想,我就為你達成。”
“隻要你要,我都給你。”
“隻要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做。”
“隻要你不哭,我願意為你流盡眼淚。”
既然最渴望的還是那一件事,可是他永遠也不會說出口了,因為他知道那會讓她痛苦難過流眼淚。
她在酒精作用下,喝了他喂給她的什麼東西,沉沉地睡著了。
床頭留著一盞柔和的燈,床頂上是一片變幻的立體星雲圖,空氣中飄蕩著安神助眠的淡淡熏香。做完這一切,他靠在床頭,輕輕抱著她,安然入睡。
這一晚,她睡得格外沉,格外香,似乎是這幾日以來最好的一覺。
而他照樣徹夜失眠,感覺著從胸口處,傳來一陣接一陣的抽搐疼痛,仍甘之如飴。
隔日,小亮照常要來檢察身體,看到床上的人,向來的好脾氣都消失了。
他壓著聲說,“勳哥,你怎麼不好好休息,你以為你是鐵打的嗎?如果你真要死,直接告訴我一聲,我給仍然準備最舒服的安樂死藥片!”
哪知道那個臉色蒼白得快透明的男人,卻勾著一抹笑,幸福得很刺眼的那種,對他說,“輕點兒,她這幾天都沒睡好。今天,讓她再多睡會兒。”
說著,輕手輕腳放開人,手臂身體明顯僵得快麻痹掉的模樣,居然還撐著給人家蓋好被子。
小亮忍不住翻個白眼兒,卻也沒辦法。他就是這樣五年如一日地,被這個男人無敵的溫柔和自虐般的深情,給磨得沒有了恨。其實不說自己,第一個陣亡的居然是最計較的業哥,就可以知道這位世稱最可怕的魔鬼大帝,並不像外人看到的那麼強大,在麵對他最愧疚最深愛的女人時,其實比任何人都脆弱。
脆弱到,連一句請求原諒的話,都不敢提。
露露再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隻有一個淺淺的印痕,告示著曾經有人躺過。
她環室屋內一周,半開放式地設計,很快顯示這裏沒人。
一種該死的感覺又漫上心頭,醒來看不到人,感覺又被丟棄了,該死的失落,該死的難過,該死的……
她憤然起身,衣服沒了,揀了浴室裏的浴衣隨便一紮,下了樓。她不知道要幹什麼,隻是盲目地四處尋找。
當她找到時,卻裹足不前,該死地膽怯了。
一片沉如墨水的空間,隻有一塊大屏幕亮著,播放的畫麵無聲無息,卻比任何一抹黑暗,更震撼人心,撕裂心肺。
此刻的靜寞,更像千百把刀,淩遲著人的靈魂,那種痛,不能言說。
她看不到靠坐在沙發上的人,是什麼表情,什麼眼神?
可是空氣裏那種漲痛凝窒的絕望,哀傷,讓她喘不過氣。
當畫麵走到剖心的那一幕時,她看到那副寬闊厚實的肩頭,劇烈顫動起來,壓抑的低喘隨之傳出,成為整個空間裏唯一的脈動。
她沒空去思索,為什麼他哪裏來的這東西,他看這個幹什麼?
身體已經先於行動,衝了上去,拿起桌上的那個大大的紅酒瓶,朝著屏幕就是狠狠一扔,哐啦,嘩啦一聲,屏幕裏冒出一片青電火花,茲茲地叫了幾聲,繼續播放著殘缺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