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要走,淩羽安“噌”的一下站起來,這架勢把林天傲嚇了一跳,還以為她啥時候康複了呢,不過以她雙腿的力量也就是隻能站這麼一會兒,幾秒鍾後,她開始晃悠,整個人往下倒。
林天傲趕緊過去扶住她,抱著她走出浴室,坐到床上。
“別走。”林天傲盯著她看了兩眼,突然覺的眼前有點花,他不適的吞了吞口水,假意坐在床邊聽她說話,順勢來調整身體狀態,不讓她看出端倪。
“什麼事?”林天傲低沉的說道,聲音好似從他喉嚨裏發出,聽著很讓人別扭,好似他對淩羽安已經很不耐煩。
淩羽安愣了一下,惆悵著,拉起他的手:“你最近總是在冷淡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因為懷孕,她的身體即使是不太方便,也發生了很多改變,原本不是很豐滿的上圍變得傲人無比,前麵兩顆櫻桃紅如今也變成了葡萄紫,在她白皙的映襯下,竟透露出一種匪夷所思的誘惑。
林天傲的喉結上下蠕動,對於一個長時間沒有正常生活的正常男人來說,這簡直是要了命了。
可他還不能那麼禽獸,否則陳阿姨更要每天對他罵個不停了。
“我沒有冷淡你啊,你想太多了吧。”淩羽安全神貫注的看著他,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不放過,終於,在他刻意躲避的時候,他的鼻子下麵出現了兩道鮮血。
淩羽安以為自己沒有看清楚,用力一起身撲到他懷裏,雙手捧著他的臉仔細看,果然是兩道鮮血,而且還在不斷的往外流。
經過洛寧這段時間的調養,淩羽安已經很久沒有流過鼻血了,陳阿姨24小時監護,讓她也沒有機會受傷,所以一切都好,但林天傲,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犯病會這麼快,如果之前那次是流血了,那為什麼現在又會流血?
“為什麼?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告訴我,讓我一個人瞎猜,你卻要為我負擔這麼多?”淩羽安霎那間紅了眼眶,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流個不停。
林天傲發愣了兩秒,猛然注意到自己流鼻血了,趕緊把她推開,“噌”的一下站起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起身一晃悠,整個人就直勾勾的倒下去。
“不……林天傲,林天傲你怎麼了啊?”淩羽安從床上爬下去,不停的哭喊,眼瞅著林天傲昏迷不醒,鮮血越流越多,她慌亂不安,隻能對著外麵大喊。“來人啊,洛寧,幹媽,黑鷹,快點來人啊……”她用力的喊著,把嗓子都喊啞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也跟著流血,但她都不在意,隻是一個勁兒的哭喊,無奈一口氣喊急了,她哽咽了一下,“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緊接著,她的牙縫,喉嚨都開始出血,情況嚴重至極。
洛寧和陳阿姨聽到了她的叫聲,快步跑來,就看到他們兩躺在地上,周圍一片血海。
“黑鷹,來不及試驗了,他們倆都急火攻心血崩了,趕緊用那個藥吧,死馬當活馬醫!”洛寧找來擔架,讓船員幫忙抬著他們去了黑鷹的實驗室。
早上林天傲發病之後,他就一個人躲在屋裏研究,希望能盡快把特效藥研究出來,還要把副作用降低到最小,畢竟淩羽安還有孩子。
研究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他成果如何,可看現在兩人的情況,怕是挨不到靠岸了。
黑鷹雙手發抖,看著這苦命的夫妻下不去手:“洛寧,這藥我還不能肯定,如果有什麼問題,他們倆就都沒命了。”“現在你看這情況還能有命嗎?”洛寧欲哭無淚。
身體上多處皮下,軟組織出血,用一般的止血劑已經沒有辦法治療了,但如果不做什麼的話,他們倆一定會血流不止而死,最後化作兩片白骨。
可黑鷹還是沒辦法克製心裏的恐慌,做大夫這麼多年,他見過的死人比活人都多,導致他每每要用活人開刀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慌,尤其是這次,對方可是他敬愛的老大。
“這樣,給老大注射全支藥,淩羽安還有我的中藥頂著,就算不能完全止血也不會有什麼情況,至少能挨到咱們靠岸,注射半支!”
洛寧這辦法也不算什麼好辦法,完全是靠蒙的,黑鷹咬了半天牙沒有下手,最後沒辦法了,把針劑給了洛寧:“你來注射,我去找船長來,讓他盡快靠岸。”說完,他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這燙手的山芋他算是交代了。
洛寧頭一次毫無底氣的下手治療,看看這針劑,又看看他們倆不斷出血的身體,他豁出去了。
“老大,羽安,人命天定,不管將來發生了什麼,你們倆都不要怪我啊。”藥劑注射下去兩個小時後,輪船靠近國內港口,隨後,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兩人送往市區醫院,並快速的調適合血型過來搶救,那一整天的時間,洛寧和黑鷹都在忙碌中渡過,內心還要受著各種良心的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