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我就瞧見了蘭溪坐在她院子裏的石椅上,似是做著什麼。
“小蘭溪,小蘭溪~”我人未到,聲先到。一陣小跑,近了才發現,蘭溪又在搗鼓她的那些瓷器。
“你在幹嘛啊?為什麼要把草葉子放在碗裏泡水?還要在下麵生火燒它,難道…你在煉丹?”
“這是我昨兒個剛從山下鎮子上尋回的,你肯定沒見過。這個呢,叫茶葉;還有這個,這是茶壺,這是茶杯茶碗茶墊茶洗…”一通介紹過來,我壓根就記不住,這種東西,一定不適合我。
“別管茶杯不茶杯的了,看,當當當當~這是什麼~”我一把揭開酒壇的封口。
蘭溪嗅了嗅空氣中的逸散的酒香“咦,這不是木原珍藏的佳釀麼,那小氣鬼,五年才給一小壺,今日這壇你從哪得的?”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要知道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坐在她對麵,隨手從她剛洗好的茶具裏挑了倆個容量大的,倒滿。
感覺前兩天剛藏房梁上的那一籃桃子好危險,等下送她走就趕緊吃掉吧。交友不慎啊,真是。“等下他發現了還不氣的跳腳,又追得你滿山跑。”
“哼,等他發現我們已經喝完了。”
“喲,我怎麼聞到誰家醋壇子打翻了的味道。”
“這方圓十裏內,除了你家有廚房外,還有誰家有廚房,一定是你廚房的醋倒了。”我喝了一大口酒,咽下去後才回的她。
蘭溪覺得她好心塞,她該怎麼說呢…。才能讓她明白她的每一句話中話。“嗬嗬,那一定是我聞錯了。”蘭溪端起屬於自己的那一碗酒,淺淺地眠了一口。“你和木原又吵架啦?”
“才沒有呢,我隻是看他平時忒小氣了,剛好我又渴了,才把他的酒刨出來。”我喝完一碗,又接著倒上一碗。別說,木原那小氣鬼人雖是小氣了點,但這釀酒的技術卻是挺棒的。入口微甜,並伴有淡淡的菊花香。
“是嗎。”蘭溪微微挑眉,這肯定是鬧啥別扭了,要不然以她的個性肯定是把這酒藏起來,偷偷喝。
“就是這樣的。等下我們喝完了,給他裝一壇池子裏的水,再給他埋回去。你不說,我不說,除非他把壇子打開,不然他不會知道這裏麵的酒被喝完了。”我聰明吧,快誇我,快誇我。
“你是不是想讓我誇你。”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這你都知道。嘿嘿~,那你是準備誇我呢,還是誇我呢。”我放下盛著酒的茶杯,雙手撐著下巴。
“不誇你。”蘭溪終於喝完了她那一杯,自己拿過酒壇滿上。
“切~。”我對她撇撇嘴,“人家說,嘴甜的孩子有人疼。”
“還嘴甜的孩子,你我都不小了好麼,就說我當年第一次碰見你的時候我五百年的修為,那時我才到你胸口這,可這都已經是七八百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你也是現在這般摸樣,所以長安啊,你實際應該不少於倆千歲了吧。”蘭溪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又變戲法般掏出一個空壇子,把我拿來的那壇酒倒了約莫半壇子下去,我也沒阻止,說真的,這麼大一壇子酒,我倆人喝撐了也喝不完,我藏的話不安全,沒準我今天剛藏下去,明天就被木原給翻出來了,還是蘭溪這裏安全些。
“不是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麼,我們用天上的年齡來算,我也就是個五歲半的孩子,”繼續撇撇嘴,不以為然。
“你這是什麼歪理。”蘭溪給我倆倒好酒,話鋒一轉“不和你說這些沒營養的話題了,你準備什麼時候下山?”
“什麼時候解封什麼時候下山,我算了一下,也就這幾日吧。”我是被限製在這座山的,以山下圍繞一整圈的小路為界限。
想當初每次我想硬衝出去的時候,都會撞上一堵空氣牆,就像是有一層結界,而結界隻對我有效。我也曾試過變小藏到木原袖子裏想讓他把我就這樣帶出去,結果他順利的走過去了,我在靠近的時候卻摔出來了。喊他老半天,他都沒聽到,這結界不隻隔了我的人,還隔了我的音,真討厭。難道我一輩子就要被困在這了麼?不,一定會有辦法的。後來木原請了他的遠房親戚玄武來算了一下,說我隻是暫時被困在這山上,至於緣由,他也算不出來,隻道是天機不可窺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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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純屬虛構。